卻說此時,大明第一木匠朱由校正在西苑內揮汗如雨。現在十三山堡的事情解決了,他心中的一大塊心病放下了,因此便又開始搞起他心愛的木器活兒來了。他現在想要做的,是一艘遊船,等到夏天的時候,就可以放在太液池裡遊園了。
就在此時,就聽見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轉頭看時,卻見魏忠賢和顧秉謙還有許顯純一道,急匆匆的就趕來了。
朱由校拍了拍滿是木屑的手,給魏忠賢和顧秉謙賜了座,又吩咐小太監上了茶,問道:“嗬嗬,諸位愛卿這麼急趕來,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三人見禮之後,許顯純連忙抬頭說道:“啟稟陛下,今天發生了一件事情,事乾重大,臣不敢擅自處置,特來稟報!”
“哦,什麼事情?”朱由校往自己製作的沙發上一坐,半躺著身子,十分沒有正型的問道。
“啟稟陛下,是這樣的!今天一早,在朝陽門內大街上,就有許多人蝟集在平遼伯府門前,將平遼伯府堵得死死的!”許顯純大聲地稟告道。
朱由校一聽是與李峰有關係,驚得一下子就坐了起來,連忙問道:“怎麼回事?難道是有人想對李峰不利嗎?”
許顯純搖了搖頭道:“似乎不是。我們錦衣衛的校尉聞訊也去了,等到了哪兒的時候,才發現那裡已經聚集了數千人,將那條巷子堵得滿滿的。一開始那校尉們也以為這些人是要對平遼伯不利,準備將他們驅散,可是卻發現這人群中尚有不少的老弱婦孺之輩,便沒有下手。而且這些人在平遼伯的門口,全都跪倒在地,不像鬨事的樣子。有鑒於此,那些家夥們便沒有動手,經過一番打聽,才知道了原因!”
朱由校一聽,頓時迷糊了,連忙追問道:“他們跪著乾什麼呢?難不成都想要做那平遼伯的奴仆嗎?”
“那倒不是,不過也差不多!”許顯純接著說道:“校尉們打聽到來的消息是,據傳說‘李仙師’——也就是平遼伯要開壇收弟子,因此那些愚夫愚婦們便聞風而動,好多人便拖兒攜女前往拜師!”
朱由校的一雙眼珠子瞪得比那銅鈴還大,忽閃忽閃眨了好幾十下,也沒有想通這到底是神馬節奏。不過一聽到不是要圍攻平遼伯府,他到底是放下心來,重新坐下說道:“原來如此,李愛卿好好的收什麼弟子啊?朕聽著怎麼那麼彆扭啊?”
魏忠賢一聽,心頭大喜,連忙向許顯純遞了一個眼色。
許顯純會意,連忙又接著說道:“陛下,這件事情如何處置?眼見那朝陽門大街上的百姓越聚越多,這若是等到天黑的時候,恐怕會聚集上數萬人。若是處置不當,恐怕會生出一些變故來啊!想不到,平遼伯居然會有這個號召力,一句要收徒弟,就能夠有數萬人投奔,當真是一呼百應,簡直明王韓山童有一比了!”
許顯純說的這話,就比較誅心了。韓山童乃是元末白蓮教的首領,被尊為明王,正是他振臂一呼,無數人群起相應,敲響了蒙元滅亡的喪鐘。許顯純說的這話,將李峰比作那造反的頭子,言下之意,不言而明。
魏忠賢和顧秉謙都關切地看著朱由校的臉色,若是他勃然大怒,那就好了,說不定可以趁機將李峰拿下,來一個妖言惑眾、聚眾意圖不軌的罪名,直接搞定是最好的。
誰知朱由校聽了許顯純的話,哈哈一笑,張嘴隨口就說道:“啊,想不到李峰這麼有威信啊!好好好,既然如此,若是真的叫他招上幾萬個弟子,直接打到遼東去,指定將那些建奴全都滅掉!”
魏忠賢和顧秉謙兩人聽到皇帝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恨不得以頭搶地,撞死算了。尼瑪這皇帝都是什麼想法,這也太奇葩了吧?
顧秉謙強行忍住了想要將朱由校這熊孩子暴打一頓的念頭,連忙插話道:“許大人此言甚為不妥。那韓山童雖是造的蒙元的反,那也是造反之人。平遼伯乃是我大明的功臣,豈能以韓山童來比擬之?”
這顧秉謙是文臣,說出來的話就是不一樣,看上去是在幫李峰說話,暗地裡卻是在提醒朱由校,將李峰可以當反賊的事情,挑明了說。
許顯純當然知道顧秉謙的啥意思,連忙辯解道:“陛下,臣也不是說平遼伯要造反,臣隻是擔心……”
朱由校隨意地笑了笑,對幾人說道:“嗬嗬,朕知道李峰是個忠心之人,和魏大伴一樣,你們就不用擔心了!”魏忠賢的老臉黑的像炭一般,他沒想到皇帝竟然如此說話,實在是忍不住了,便插話道:“皇上,雖然老奴也相信平遼伯是個忠心之人,可是那麼多人因為他蝟集在朝陽門一代,終究與他有關。若是不及時處置,到時候釀成了大亂,後果不堪設想啊!”朱由校想想也對,便對魏忠賢道:“也是,那就宣平遼伯進宮,問問他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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