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說道:“正是,有了這報站,就可以將那敵軍的行動完全掌握,而敵軍對我方的行動則是迷茫不知。如此一來,就成了單向透明的戰爭。我對敵清楚明了,而敵人則對我方調動一無所知。在這般情況下作戰,自然仗就好打得多了!”
“好!”朱由校狠狠地捶了一下麵前的桌子,說道:“今後這韃子要來,我大明就能夠從容麵對了。”
魏忠賢這時問道:“若是到了晚上,又該如何發報?”
李峰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小閣樓說道:“晚上用火,然後用一個凹麵玻璃鏡將光線聚集起來,射向收報站!”
說罷,李峰帶著眾人來到那個小閣樓前。大家這才發現,那哪裡是什麼閣樓,裡麵空空蕩蕩的,隻有中間有一口大鍋。在旁邊有一個用許多玻璃鏡子拚成的反射鏡子。
與鏡子相對的地方,是一個碩大的百葉窗,通過一個把手可以進行操作。大家看過了用陽光發射報文,一看就知道這些東西的使用方法了。
隻是大家一看到那麵鑲嵌著無數玻璃鏡的反射麵,不由得一個個臉部肌肉抽搐。尼瑪現在這鏡子可是超級奢侈品啊,若是按照市價,一個報站的玻璃鏡就起碼值十多萬兩銀子。這樣的報站也隻有那平遼侯能夠建得起了。
李峰那裡想到那些大臣們想到了這點,那些玻璃鏡是奇趣閣壟斷的,若是算成本的話,嘿嘿,那個大反射鏡,也就值十幾兩銀子罷了。
和山海關練習完了,朱由校又和薊州、遵化分彆聯係了一下。非常順利,時間也很快。
這時,顧秉謙提出來一個問題,那就是若是天氣不好時候,怎麼辦?
李峰說若是天氣不好,第一種方法,是繞道發送。比方說東邊的天氣不好,可以從南邊或者是北邊繞一下,利用其它報站傳遞消息。若是當真全都不行,那就隻能將消息先用快馬往下一站傳遞,到了天氣好的地方,再用報站發送。不過現在北方地區,有霧雪雨的天氣不多,在大多數時候,還是可以用報站的。
“這報站好是好,可是那光線閃爍,豈不是能看到的人,都能知道訊息了?”魏忠賢是乾東廠的,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保密的問題。
李峰笑著說道:“這件事情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我們這些報文裡,分為了幾種級彆。一種是明文報,也就是最簡單的,通用報文碼。等到報文係統成熟之後,可以用來發送一般公文,民用報文。第二種就是加密報文,這些加密報文,雖然用的信號還是那些信號,但是必須要有專用的密碼本,才能將報文破譯。因此,大家可以看出來,在密碼報文發送的過程中,中間雖然會經過無數報務員,但是他們都隻知道那些訊息符號,而不知道真實的訊息。從這一點來說,這報站其實保密性更強了。”
朱由校和眾人明白過來,紛紛點頭。從這點來看,的確是這樣的。用驛馬傳遞消息,還可能半道失密,而這個報站,卻不存在這點隱憂。
李峰又接著說道:“至於那些絕密的消息,陛下可以專門定製兩門專門的密碼本。您和那人手中各自一本,這樣的話,你們二人之間的訊息,其他人自然無從知曉。而且如此一來,還可以達到一個身份認證的問題。”
眾人聽了李峰此言,不由得頓時神色一凜。如此一來,皇帝的權力就會得到大大的加強了,可以加強中央對地方官員的管理和約束。
在以前的時候,皇帝和朝廷的命令傳達道地方,少則十天,長的則需要兩三個月。因此,治理地方就要靠那些地方大員全權負責。可以說,在雲貴川那些地方,地方大員們就是一方皇帝,什麼事情都是自己說了算。可是若是這報站建到那些地方之後,皇帝的觸手就能夠很輕易地伸到那裡。這對於加強中央集權是有非常大的好處。
朱由校哈哈大笑,對李峰說道:“好好好,李愛卿,你趕緊給朕將這報站建道大明各地去。一想到能夠在一天之內就知道雲南巡撫吃什麼飯,朕就開心得不得了!對了,李愛卿,你在皇家學院裡也設一個報站,朕有事找你的時候,就直接給你發報!”
眾人頓時臉色一頓難看,這麼重要的報站係統,朱由校竟然隻是想著拿來問問人家吃什麼東西。
接著,朱由校就當場拍板,鑒於李峰的卓越貢獻,晉升他的侯爵為一等侯,讓他著手整頓會同館,在天下建立報站係統。
李峰領了命令,第二天就來到了位於王府井旁邊的會同館,了解情況。
誰知道,這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感情朱由校交給他的,是一個爛攤子。原來,明朝的的這個會同館情況比較複雜,是一個門臉裡麵,裝了兩套係統。一個是負責接待的驛館係統,一個是負責送信送情報的係統。而且,現在會同館呢,是由鴻臚寺少卿王翀兼任著,主要的任務是接待各國來華的使節,管理各地驛館的接待等等。至於李峰認為非常重要的送情報這等大事,在會同館中,不過是一個附屬功能。而且,李峰給那王翀一說要建報站的事情,王翀將手一攤,對他說道:“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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