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純臣一想也是,敵人在隘口,身在高處,隨時可以對自己進行襲擊,不如先奪下來就主動多了。
等到炮兵將迫擊炮架起來之後,劉大錘派出了幾個觀察哨,從景忠山的山腰爬了上去,找到一個便於觀察的位置,便給下麵用馬燈發來了信號。告訴了藏在隘口後麵那些建奴士兵的位置。
劉大錘隨即便標定了諸元,進行了一發試射。
觀察哨隨即打來信號,報告了偏差。劉大錘修訂了諸元之後,接著便來了一個兩發齊射。
“這下該夠那些韃子喝一壺的了!”劉大錘狠狠地說道,隨即看向觀察哨看去。
觀察哨打來信號,卻是告訴這邊,建奴跑了。
原來,這些建奴原本以為自己躲在隘口後麵便可以安全了,誰知道人家的炮彈隔了山包仍然像是長了眼睛一般,落到他們的營地裡。剛剛被炮彈摧殘了一番的建奴士兵們,頓時嚇得屁滾尿流,丟下一百多屍體,打馬跑了。
朱純臣一看,得了,這仗打得輕鬆啊。隨即便命令大軍前行,前鋒上到隘口之上,終於看到了薊鎮。
說道薊鎮,就不得不說起一個人,那就是名將戚繼光。
戚繼光曾任薊鎮總兵,在這裡指揮大明的軍隊一次次擊敗了蒙古人的入侵,使得薊門成為了蒙古人的噩夢。在這裡,他寫出了兩部重要的軍事著作:即《紀效新書》和《練兵實紀》。
可惜的是,自從他被調走之後,這薊門鐵軍就慢慢淪落成和一般的明軍衛所兵一樣,不想戰、不能戰、不敢戰了。
明軍上到了隘口之上,天色已經黑了,於是朱純臣命令軍隊安營紮在,待明日再出戰。
卻說喜峰口外,皇太極正在黃金大帳內處理軍務,他肥胖的身軀幾乎將椅子塞得滿滿當當。
手中拿著幾張賬目,皇太極的臉上有喜也有憂。喜的是今天傳過來的消息,各旗人馬劫掠的糧食,達到了三萬石,隻要運過了喜峰口,回去省著點吃,可算是夠大金的族人吃到秋收了。憂的是,前些日子,有幾支隊伍在劫掠過程中受到了一支身穿綠色服裝的軍隊襲擊,損失慘重。
“李峰!”皇太極第一次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就想到了武備學院的那些學生軍。據他安插在北京的奸細稟報,那些士兵平常就身著綠色的服裝。但是,讓皇太極感到恐懼的還不是這個,而是聽逃回來的士兵們敘述,那些軍隊用的火銃十分犀利,在一百五十丈的距離上,就可以將大金的勇士們殺死。還好的就是這支軍隊的人數不多,也就隻有一千多人,否則的話,這次大金要吃大虧。
現在代善正帶著三萬人馬在薊鎮以西阻擊明軍,隻要他們能夠拖住明軍兩天的時間,所有的糧食就都能運送出關了。等到今年挨過了這一道難關,下半年再將朝鮮打下來,大金的日子就會好過些了。
皇太極正在想得出神,忽然間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喧嘩之聲。正待發火,就見他的侄兒嶽托扶著代善進來,阿敏和莽古爾泰跟在後麵。
代善的樣子,半邊臉被用布包了,滿臉是血。皇太極大驚,連忙站起身來,扶住代善。
“大汗,我們敗了!”嶽托一見皇太極,悲催地哭道。他一生作戰無數,可是像這樣連敵人毛都沒有摸著,便被打得一敗塗地,還從來沒有過。
皇太極的身形微微一晃,頭腦頓時一陣眩暈,連忙坐回了椅子裡,問道:“怎麼回事?你們三萬大金的勇士,難道還擋不住幾萬明軍的步卒嗎?”
嶽托便將今天的戰鬥過程講了一遍,最後說道:“大汗,不是我軍無能,而是敵軍的開花彈太過犀利。那炮彈簡直就和下雹子一般從天而降,我看至少有二三百門炮。不過十幾個呼吸的時間,我們幾千大金勇士便……便戰死了!”
皇太極聽了嶽托的話,頓時兩眼變得空空洞洞,愣了片刻,立即說道:“一定要守住薊鎮西邊的隘口,否則糧草無法運過薊鎮!”嶽托點了點頭說道:“大汗放心,杜度帶著五千人馬守在那裡。那個隘口易守難攻,明軍絕對無法很快拿下來。”然而沒有過多一會兒,就有士兵前來稟報,隘口丟了。皇太極一聽此消息,身體一哆嗦,便癱在了椅子上,對等在大帳裡的嶽托等人喊道:“快,立即快馬發送消息,薊鎮以南的軍隊,立即拋棄糧草輜重,連夜撤退,務必在明日天明之前,撤回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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