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一聽,連忙拱了拱手,笑道:“魏公公真是會說笑,我這平遼侯還不是公公您給的?要不是當初公公將小子我趕到遼東去建功立業,哪裡會有這些功勞封侯?”
“嘖嘖,平遼侯你知道就好!”魏忠賢如何能夠聽不出來這是李峰在諷刺他,不過他今天不想在這上麵糾纏,於是便轉移話題說道:“這些小事情就不說了,快讓咱家去看看奉聖夫人吧,皇上還等著咱家回去複命呢!”
李峰連忙將身子往旁邊一閃,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魏公公請!”
一邊往裡走,李峰便一邊說道:“魏公公來的真是巧了,剛才之所以耽誤這麼長的時間,小子我就是在救治奉聖夫人!因為救命要緊,所以在進行搶救的時候,我是一貫禁止下人進搶救室打擾的。”
魏忠賢哦了一聲,問道:“怎麼,奉聖夫人狀況不好?”
李峰搖了搖頭,說道:“很不好,剛才有一段時間呼吸都停了,若不是被小荷及時發現,恐怕就……好在我給她做了半個時辰的人工呼吸——就是嘴對嘴幫她換氣,這才將她的氣給續上。再晚上一刻鐘,奉聖夫人恐怕就沒命了!”
魏忠賢聽到了客氏的病情如此之重,暫時放下心來,不過,眼前立即浮現出李峰給客氏嘴對嘴吹氣的場麵,不由得心頭火起,腦袋頂上綠光陡然高漲了三尺。
進了院子,隔不多遠,便見了幾個錦衣衛的“士兵”挎著腰刀在四處警戒,隻是這些家夥一個個胖的胖,瘦得瘦,高的高,矮的矮,有羅圈腿的,有羅鍋背的,一看就是些錦衣衛的幫閒。
魏忠賢看到了這些,終於是笑了笑,對李峰道:“平遼侯當真會找人,這些歪瓜裂棗哪裡能拱衛侯府,不如咱家叫那田爾耕給你撥幾個百戶過來?”
李峰哈哈一笑,說道:“不敢,這些人雖然看上去不咋地,但是貴在忠心。你老人家推薦些人來,若是暗藏禍心,到時候我死無葬身之地啊!”
“咦,哈哈哈,平遼侯你這人可是真會說笑!”魏忠賢聽到這裡,也是放聲大笑起來。
一行人走到了西跨院,李峰便帶著魏忠賢走進了客氏養病的屋子。
魏忠賢進去之後,瞪著昏花的老眼,仔細地看了看。隻見客氏躺在床上,滿臉蠟黃,黃中帶白,又帶著將死之人的死灰之色。在看她的呼吸,似乎極為微弱。
“怎麼,奉聖夫人難道這些天一直都沒有醒過來嗎?”魏忠賢小心地問道。
李峰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奉聖夫人能夠將性命延長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現在呼吸和心跳都十分微弱,有時候,那脈搏幾乎都摸不到了。哎,雖然徐大夫已經十分努力了,但是還是沒有辦法啊。除非出現奇跡,奉聖夫人活過來的可能性非常非常小!”
魏忠賢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客氏的手腕,將兩根手指頭搭在了客氏的脈門上,感受了半分鐘,終於是點了點頭,將客氏的手腕放下,說道:“平遼侯說的不錯,看來奉聖夫人這次是難以複生了!”
李峰點了點頭,對魏忠賢道:“是啊,我也擔心至極。徐大夫也說了,照著這樣的情形來看,奉聖夫人恐怕過不了這兩三日了!”
魏忠賢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對李峰道:“既然如此,那咱家就趕緊回去稟報皇上,好讓皇上知曉奉聖夫人的病情。”
“那好那好,有魏公公稟報,那李峰就不用親自進宮稟報了!”李峰連忙說道。
魏忠賢回到了宮中,見了朱由校,便將客氏的病情說了。朱由校一聽,頓時嚎啕大哭起來,急急忙忙地就命人準備龍攆,要去平遼侯府探視客氏,說是要見最後一麵。
魏忠賢這一次並沒有阻攔,因為他剛剛去見過客氏了,又親自摸了客氏的脈搏,也感受到了客氏那冰涼的手,他不認為在這種情況下,客氏還能爬起來想朱由校告狀。
朱由校帶上了一乾人,出了午門,浩浩蕩蕩地朝平遼侯府撲去,魏忠賢想了想在後麵跟了上去。
這麼大的動靜,當然震驚了內閣,紛紛出來問到底是什麼事情。當得知了皇帝的去向,邵輔忠是魂飛魄散,一抬眼看見從後麵追上來的魏忠賢的轎子,於是上前攔住,將魏忠賢拉到一邊,問道:“義父,怎麼讓皇帝出宮了,不睡說好了不讓他出來嗎?”魏忠賢便將剛才自己去平遼侯府看客氏的事情說了說,然後道:“沒關係,客氏看來是醒不過來了,所以我才讓皇帝去的!”邵輔忠猛一跺腳,對魏忠賢道:“壞了,萬一這是李峰小兒的奸計,那就壞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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