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瞪了她眼，輕斥道：“你還有點規矩沒有？”
宮女卻說：“殿下說沒錯，娘娘……娘娘確實先前不樣了。”
“有什麼不樣？”皇後理了理衣袍，又抱旁的雲珩，“我看你是愈發放肆了。”
這宮女跟了她許年，主仆感情很好，知道皇後雖然說她放肆，卻沒有真的生氣。
宮女還沒開口，雲珩倒是在旁嚷嚷起來：“我知道，我知道！”
皇後寢宮向來冷清，難有這麼熱鬨的時候。皇後小憩會醒來，精神也好了許，情也跟著好起來。
她把將雲珩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那你說說，有哪不樣了？”
雲珩伸出小手，在她的額頭、眼角和鼻子旁邊分彆指了指：“這，這還有這，睡覺之前，這些地方都有皺紋，現在點也沒有了，摸起來光光滑滑的。”
“不止呢，”旁的宮女笑道，“奴婢記，娘娘左邊鬢角生出了幾根白頭發，現在經沒有了。”
他倆說這麼邪乎，皇後有些將信將疑，抬手輕輕扶了扶鬢角，笑道：“是你早上梳頭的時候，給我拔掉了吧。”
宮女屈了屈膝：“奴婢可不敢。”
雲珩還捧著她的臉仔細的看：“反我覺比那個很貴的妃好看了。”
宮女糾他：“殿下，那是王貴妃。”
“對呀，”雲珩點點頭，“沉香說過，買東西需花銀子，有的玩具很貴，隻能買個，有的便宜，可以買兩個，那個王貴妃聽起來就很貴。”
雲珩又歪著腦袋，眉頭緊鎖，有個問題他想不明白：“可是她身上臭臭的，聞了就想打噴嚏，為什麼賣那麼貴呢？”
皇後摸摸他的腦袋：“王貴妃年輕貌美，又是皇上身邊最寵的妃嬪，加上外戚勢力顯赫，宮其他妃嬪都畏懼她幾分。你以後見了她，可不能這麼說。”
雲珩問道：“你也害怕她嗎？”
皇後輕輕搖頭：“我不怕。”
雲珩叉腰：“那我也不怕！她是敢欺負你，我就打她！”
宮女實在沒忍住，“噗嗤”聲笑了出來：“不知道王尚書和王貴妃聽殿下這話，氣成什麼樣子。”
“好了好了！”皇後終於色道，“這些話，在我宮說說便是，出可不許亂說。”
“知道了，”宮女笑道，“奴婢給您拿銅鏡過來，您瞧瞧。”
皇後對著鏡子照了照，她本來覺雲珩和宮女說誇張了，是哄她開。這看才發現，這兩個人說點也不誇張，倒是她的臉更誇張。
她好像看了十年前的自己，那是她風華茂的時候，不僅擁有絕世容顏，眼也含著天之嬌女特有的光彩。
這十年的深宮歲月將她摧殘不成樣子，明明還不滿四十歲，卻有著不和年紀的滄桑。
他失了唯的孩子，對皇帝徹底死，看著這個王朝步步走向衰亡，卻又能為力。
這切都讓她沒有太思花在梳妝打扮上麵，對人也總是清清冷冷，露不出半點笑顏。
此時此刻，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她仿佛又找回了點當年的境。
雲珩從旁邊跑過來，撲他的懷：“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是不是很好看？”
皇後笑道：“我意後宮嬪妃爭寵，好看的皮囊於我而言，並沒有半分作用。”
雲珩卻說：“好看可以讓自己開呀，我就喜歡長好看的人。”
皇後問他：“那你喜歡我嗎？”
雲珩點點頭：“喜歡呀！你那麼好看，我當然喜歡你。”
皇後摟著他，忽然說道：“那……你能不能叫我聲母後來聽聽？”
“……”
雲珩不說話，就那麼睜著雙大眼睛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