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管來了這裡多少次，賴圖昌還是沒辦法適應！好不容易得到了自由，前麵就算是做仆人的時候他也能應對自如，可偏偏成為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又冷又餓的，他是一點勁兒都使不上，甚至比被關押時期還讓他覺得憋屈！
好在這回他早早地打點了，就算仆人公會的人都被分散在其他的賣火柴的小女孩故事中，至少還會有好幾人隨機到他這裡。昨天同一時間開啟的賣火柴的小女孩場景一共是37個，今天就少了將近一半。而他安排的自己人早就上了百，即便分散了也足夠對付那女孩的父親，隻要不遇上攪局的。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就教做人。
賴圖昌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更冷的氣溫，更饑餓的身子，讓他整個人更加難以移動。手早就凍僵了，沒有鞋子的腳根本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覺。他隻能靠在牆角邊，等著自己的手下來救。或許等不到那些人找過來，他就先被踢了出去。
至於火柴早就擦完了，他是在之後才進來的。雖然每次進來的場景都會有變動，但總是聽說賣火柴的小女孩變動最小，甚至可以說是基本不變的。怎麼到了他這裡，偏偏給碰上？！
呼呼的風聲幾乎在告訴他，接下來他隻能等待死亡。可賴圖昌還想著拚一下，萬一呢？在這牆角是一定會死的，爬到了路上就還有一線生機，如果自己的手下來得快的話。
安妮就這麼背對著聖誕櫥窗看著人從黑暗中慢慢地爬出來，假如對方不是人神共憤的人販子，或許她還會同情一下。明顯又冷上好幾度的夜裡，她穿得算暖的都有些待不住了，賴圖昌居然還有力氣爬出來。
不想了，人要來了，她也該上場。因為眼下的情況有點不同，不再是對方直接走出來，那就隻好她上前去“巧遇”。將懷裡帶著溫度的黃泥小爐和陶鍋緊緊抱好，安妮開始走路，向著人影爬動的方向。
近了，近了。
有人來了？賴圖昌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就算這回來的不是自己人，對他來說也是好的。萬一是個好心人呢？不管是吃的還是保暖的，有一樣他就能堅持到自己人過來！
為此他努力發出聲音，試圖讓對方注意到自己。
“啊——”聲音是有了，卻是一聲慘叫，那人不管不顧地就這麼一腳踩在了他的身上！
“沒長眼睛啊！大半夜的嚇死人了！”安妮變動了劇情，讓自己看起來就像是個粗魯的路人。為了保持這個人設，她說話聲變得尖銳，踩人的動作更是沒有一點留情。就算是發現了自己踩到了人，那收腳也不是很利落。
“自己人，自己人！”聽到了熟悉的中文，賴圖昌真是太高興了，“彆生氣，都是為了拿到獎勵。我們能在這裡遇上，也是一種緣分。我被困在這關十幾次了，次次餓死，看在是同鄉的份上，給我一點吃的吧！”他聞到了茶葉蛋的味道！
運氣真是太好了，居然能在這裡遇到正好帶著食物的人。賴圖昌才不管被人踩了一腳，
他隻是拉著那人的腳，不讓人走。他太餓了，都沒有抬頭的力氣。但是就在眼前，在眼前的這一小片雪地上，有來人撒出來的茶葉蛋的茶湯。都是同鄉，幫幫他！
“你放手！”安妮使勁地踢踢腳，還是沒能如願，“同鄉了不起啊，我的茶葉蛋是要賣錢的，才不給窮光蛋！放開我！”
“我能給錢，真的！隻要離開了這裡，我可以給你錢！”賴圖昌能感覺到腳的主人有所動搖，“我有錢，隻是這會兒帶不進來。1銀幣一個茶葉蛋怎麼樣？隻要給我，我保證出去後立馬付清！”
“這倒是可以，但誰知道你是不是壞人！出去後直接將1銀幣丟在賣火柴的小女孩路和廣場的交界，答應的話就給你一個茶葉蛋。”安妮沒指望拿到這枚銀幣，因為待會兒結束後對方肯定會賴賬。
“行，給我茶葉蛋！”
將那隻加了兩滴吐真藥水的茶葉蛋遞過去，安妮的腳也恢複了自由。她看著依舊趴在地上的人迫不及待地剝著蛋殼，幾乎快要整個吞下去。
“吃慢點，噎死了我拿不到錢！”
賴圖昌哪裡肯聽，吃飽了再說。目前這身子是很久很久沒體會過吃飽的感覺，即使他進來前剛大餐了一頓。一個茶葉蛋根本沒幾口，吃得太快了都沒什麼感覺。
“再來一個！我會付錢。”是有點噎，可到底吃飽重要。
“再來一個可以，那你先告訴我剩下的那些孩子都在哪裡？我要具體的地址。”安妮已經將懷裡的黃泥小爐和陶鍋放在了一邊，手裡拿著的是紙和筆。
“你——”童話鎮裡到底進來了幾個“老熟人”？！賴圖昌的頭一下子抬得老高，就想著看清眼前的人。可惜這裡離聖誕櫥窗有點距離，對方又是背著光的，幾乎看不到臉。更可怕的是，他的嘴巴不受控製地在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