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卡紮沉聲,緊握的雙手露出蒼白的骨節。
他最終還是成為了太宰治口中的那瓶毒藥。
這是他從擁有異能時就逃脫不了的命運。
……
場麵更加沉默了,卡紮的思緒不自覺回到更久以前。
“這就是你一言不合撿一個人的理由?”從鋪天蓋地的工作勉強抽出身的眼睛男人緊皺眉頭,他一把抓起躺在另一張病床上偷懶的少年的衣領。
港口|黑|手|黨的醫院裡,卡紮正無知無覺躺在病床上。
“我問你話呢?嚴肅起來啊!”阪口安吾崩潰地企圖喚醒太宰治的良心,不要把無辜的人隨隨便便帶到這裡啊!
“嘛——嘛——”太宰治隨便擺了擺手,“我隨便撈了一伺候我的人,從此他就要對我感恩戴德、端茶倒水。”
阪口安吾大為不解,他鬆開抓住這裡最年輕乾部的脖領的手,“不要再開玩笑了,就算他是你在海裡撈起來的,也不是憑空出現的。”
從哪裡來就把人在送到哪裡去啊!!!
“這就是我要說的重點啦。”太宰治繼續攤在床上,眼神古井不波:“安吾用你的異能看看他到底是哪裡來的吧。”
這家夥的來曆,他也十分好奇呢。
“真的是。”意識到又被太宰叫過來當苦力的阪口安吾無奈地靠近,掀開蓋在男孩身上的被子,然後愣在原地。
卡紮原來的衣服已經濕透被換掉,現在身穿的是醫院統一的病服,但他手上還纏著好幾圈束縛繩,手腕處的皮肉已經被磨爛,被海水浸泡已久,傷口周圍一圈有些發白。
“這是異能道具,解不開。”織田作之助向他解釋道,連太宰試了都沒用。
聽罷,阪口安吾意識到男孩的來曆並不簡單,也重視起來,他抓住了男孩手上的束縛繩,使用了自己的異能。
[墮落論]
他的異能可以通過觸摸提取留在物品之上的記憶。
阪口安吾就這樣兩根手指捏著束縛繩,沉默不語,接收著記憶。他閉眼接收著畫麵,繩子的視角下,他看到男孩因為實驗而不斷掙紮的手,看到了男孩運輸船上一大群穿著白大褂的瘋狂研究員對著他指指點點,還有他在最後的關頭不受控製釋放出異能。
紫色的異能不受控製溢出,覆蓋在每個人的身上,船艙裡所有人都陷入了換亂,然後一個個倒下。
畫麵的最後便是整艘船被海浪掀翻,海水從四處溢出,男孩和一大堆人被衝進海水裡。
阪口安吾麵色複雜地站在這裡,男孩的很明顯是從其他地方運到橫濱的,因為那群研究員都是歐洲人的麵孔。
這對橫濱來說是一個威脅。
他應該彙報給長官的,不過當務之急是先從男孩手裡活下來。
白發紫眼的男孩突然睜開雙眼,渾身散發出和他瞳膜一種顏色的光芒。意識到這是男孩異能威力的阪口安吾開口安撫道:“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你先保持冷靜。”
“滾開!!!”外國麵孔的男孩說著流利的日語。
阪口安吾:“……”
暫時離不開啊,他和織田的命都在你手裡呢。
突然一雙手拍在暴走的男孩的肩膀上,身上翻湧的奇怪能量突然平息下來,就當他即將回頭之際,太宰治一手刀,直接將男孩又劈暈過去。
“謝了,太宰。”阪口安吾揉了揉發痛的額角。
這家夥可是真麻煩啊,感覺自己的工作又變多了。他瞟了一眼又昏倒在床上的人。“他的異能力可不簡單。”
“他可以選中很多個的對象,決定他們的生死,但不耽誤被異能選中的人活動,總而言之,他的危險等級很高。”
“所以他以後就要給我端茶送水,感恩戴德了。”太宰治繼續決定道。
“你有沒有聽到我剛才在說什麼。”阪口安吾前後晃著太宰治的腦袋,想將他腦袋裡的海水都晃出來:“我說他很危險。”
阪口安吾的聲音震得他耳蝸發痛,太宰治將手指插進耳洞裡:“知道了、知道了,但是對我來說無所謂了。”
反正異能對他沒用。
太宰治用拳頭錘著手掌,突然決定:“我決定了,我要把他留下來。”
阪口安吾:“……”
阪口安吾:“…………”
算了。
給太宰治端茶倒水總比給森鷗外打工強。隻要港口|黑|手|黨彆再多出來一個小怪物了。
————
卡紮再次清醒的時候,太宰治正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你想乾什麼?”男孩像小豹子般呲牙咧嘴,死死盯著這個看上去很危險的少年。
“不要這麼對待救命恩人啊。”用繃帶纏住一隻眼的太宰嘴角翹起,“最起碼要報答一下啊。”
“你想我做什麼?”雖然意識到眼前的人和那些自詡科學家的瘋子不一樣,但他還是沒有放鬆警惕。
太宰治嘴唇輕啟:“殺人。”
卡紮:!!
欣賞夠眼前人的突然慌亂的臉色,太宰治興致頗好地開口:“騙你的。”
太宰治:“你根本不會使用你的能力吧。”根據安吾的形容,他也像中原中也那樣,爆發出來會失去意識,男孩甚至不知道,他已經輕鬆殺了一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