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女的身份,其實已不必再猜,除了那個傳說中的“雲曦”,還能是誰?
而且還有更直接的證據——在那少女的頸側,有一個淺淺的水滴狀的粉色胎記若隱若現。
雲起越發肯定,當初醜娘應該是被雲曦的容貌驚嚇住,以至於鑽進了死胡同走不出來,以至於她的故事裡,添了許多自己的想象進去。
雲曦的胎記是在頸側,若那個人果真要將他變成另一個雲曦,為何要將他的胎記做在後腰?再者,雲起並不覺得自己長得和她有多像,更不覺得,當年的那個人還有醜娘,能從一個剛生下來不久且早產兩個月的孩子身上,看出他將來的模樣。
四張相似的臉,兩個一樣的胎記,前世今生的恩怨。
雲起忽然搖頭一笑。
上輩子的恩怨已了,上一輩的事與他無關,他為什麼要為了這些上輩子,或上一輩的亂七八糟的事糾結,而浪費自己的寶貴時間?
前一世,在外人眼中他的人生或許悲慘到了極致,從天之驕子,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也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而雲起自己,的確也曾自憐自傷過,但更多的時間,卻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活的滿足而充實。
這樣的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生活方式,也許並不正常,但雲起卻已經習慣並喜歡,這輩子也並不準備改變——不管上輩子是什麼樣的陰謀,不管上一輩有什麼樣的布局,都去他媽的!恕不奉陪!
他摸出火折子,將畫像點燃,隨手扔進盆裡,又將房契地契塞進信封,然後背上一個小小的包袱,轉身離開。
母親去世,他再留在這裡毫無意義,不過徒惹傷心。
更重要的是,雖然他不願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但想也知道,在那個人的布局中,他定是極重要的一環——要擺脫這些,不是想想就可以的,他必須去等一個人。
半個時辰之後,院外傳來柳兒嘰嘰喳喳的聲音:“娘!娘!你一定要好好勸勸雲起哥哥,讓他就來我們家!以後有好吃的好玩的,還有漂亮衣服,柳兒都讓著他!哥哥,你也是,對!”
一個憨厚的聲音“嗯”了一聲,柳兒娘笑道:“娘也想讓起兒到我們家來啊,那孩子,會念書又有本事,而且重情義,有這樣一個兒子,娘做夢都會笑醒。不過啊,想要他的可不止咱們家,娘不一定搶的過呢!”
說話中,母子三人提著食盒進了院子,叫了一聲沒人應,便詫異的推門而入。
“咦,這裡有一封信,應該是起兒留下的!二憨,你也跟著起兒學了一年多了,快看看!”
二憨應了一聲,打開信封,幾人都被裡麵的地契房契嚇了一跳,二憨忙翻開信簽。
他到底識字不多,看的有些吃力,但好在裡麵沒什麼生僻字,說的也是大白話,連蒙帶猜的勉強能看懂。
“小起說,謝謝我們這段時間的照顧,他去遠方投親去了,讓我們不要擔心。房子和地,讓大家夥幫忙照看一下,地裡的產出不必給他留著,就用這些錢,請個私塾先生,教村裡的孩子識字。他說無論一個家,還是一個家族,想要興旺,不識字、不讀書是不行的……”
“投親?雲起哥哥還有親戚?”
“胡說什麼呢,他和醜娘又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怎麼可能沒有親戚?隻是他一個孩子,一個人上路怎麼能讓人放心?算了,我們先去找村長……唉,那孩子果然是好的,隻可惜和咱們沒緣……”
作者有話要說: 呃,沒能寫動,恐怕長大還要那麼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