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本異能書。”
“你也知道,首領的工作實在是非常的繁忙,我這麼晚了還在處理事務……”
“五本。彆太過分。”
“我和津雲君也認識了許多年,這樣的小事如果拒絕,未免太不講情麵。”森鷗外笑了,“正好,我也有些事要與你談談,那就等我看看日程表,過些天見個麵吧。”
津雲又和森隨口扯了幾句後,掛斷電話,切回遊戲。
太宰依然在校長辦公室裡。
“學校的老師都有能瞬間擊敗我的實力嗎,還是隻是森這樣?”
“如果說都有的話,對津雲君就太不公平了……”
太宰漫步到靠牆的書櫃旁邊,回答道,“得益於異能的解析化與煉金物品,在校狀態的教師身上,會有著大量的異能增益buff,所以森先生的實力其實是被強化過的。再加上,森先生本身又額外獲得了強大妖怪的力量,現在的津雲君打不過他,實屬正常。”
“但是這樣一來,遊戲進度就會卡住。你一定有對應方案吧?”津雲篤定道。
“的確有。你可以讓教師助戰——津雲君隻要得到教師的認可,就可以在任意世界召喚教師請求幫助了,連異能石也不需要花費,是不是很不錯呢?但唯獨我是例外,而當下校內又沒有彆的教師。所以,隻能用另外一種辦法……”
太宰打開玻璃書櫃,從中抽出一本鑲嵌著銀邊的黑封麵書冊。
“原來我是召喚係的……”津雲能夠想象自己召喚教師森到現實中,與森首領對戰的畫麵。他揉了揉眉心,看向太宰拿著的書冊,“這是?”
“校史。”太宰說,“每次修複校史,津雲君都可以短暫地獲得從前的津雲校長留在時間中的力量,這樣一來,就能有足夠的力量擊敗森先生。”
津雲倒不意外“津雲校長”能把力量留在時間中,九階巫師的常規操作而已。
他想的是,“如果我以暫時的實力提升獲得認可,等力量消失後,因為這實力而認可我的教師,未必會再認可我吧?”
太宰拿著書,他的立繪直直地正視前方,就仿佛正透過屏幕注視著津雲一樣。
“這是最不需要擔心的哦。”
津雲一怔。
“學院的師生認可津雲校長,從來不是因為實力,津雲校長也不需要我們的認可。校史不是為提升實力而修複,我們記錄學校建立與發展的軌跡,隻是想記住已經發生過的恒定事實,記住學校為何而建,記住……津雲校長你。”
“同時,我們也想要你記住我們,而不是真的忘記所有。我們想要你知道你應當知道的——這座學校發生過與將要麵對的一切。”
太宰頓了頓,“其實正常來說,抽取到教師就可以直接入職的,但是津雲君非常幸運地抽取到了森先生呢,他恰好與你在過去有一些……私人恩怨。”
“這是不幸吧……”津雲吐槽著,在太宰說完這一番話後,他的心情莫名複雜。
他意識到“校史”大概就是這個模擬經營遊戲裡的主線劇情。
忽地,津雲又想到了太宰此前直接到校長辦公室的行為,“等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會抽到森?”
太宰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嗯?我哪有那麼大的能力,津雲君抽到森先生是遲早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未等津雲說話,太宰把手中的書放在辦公桌上攤開,“修複校史需要收集到相應的信物,但是,‘因緣調服’那段校史,對目前的津雲君來說,難度太大了,所以我們先跳過森先生,從學院起源開始吧。”
“可我隻有結願稻草人這一個信物啊?”
太宰的笑變得神秘起來,他從桌上的筆筒中取出羽毛筆,開始在校史上書寫著什麼。
“有一件事我還沒來得及說,我們學校裡,有一位極其特殊的教師,他的信物……是校史本身。
“隻要修複這段校史,不僅能夠招聘到森先生,還能額外多一名教師——好了,津雲君,請做好靈魂躍遷的準備。放心,這次絕對安全,你可以隨時返回。”
【已開啟校史回溯:灼燒之心】
校長辦公室的天花板與牆麵上,亮起一個又一個晦澀難懂的字符,字符散發著乳白色的光暈,融進了紅絲絨座椅上的玩偶中。
這時,津雲的意識中多出了一個奇特的時空坐標,坐標似實似幻,仿佛那段時空曾經發生過,又仿佛那段時空並不真實存在。
在這似真非真、似幻非幻的特性下,靈魂往返躍遷幾乎不會有阻力。
津雲立即想到了會發生什麼,眼疾手快地先存了個檔。
就在津雲存檔成功的時刻,太宰把辦公桌上的複古燭台移到正對著玩偶的位置,點燃了燭火。
瞬間,津雲的靈魂接收到了一股溫和的力量。
這力量足夠支撐他的靈魂跨越時空並保持獨立一段時間。
“是錯覺嗎,確實像某種祭祀,辦公桌是我的供桌……”
津雲呼出一口氣,找了個座椅坐下,閉上眼睛,先錨定現在所在的時空坐標,再讓靈魂逐漸抽離,隻不過這次,是津雲自主掌控著靈魂離體。
他並不對太宰知道他有能力進行“靈魂躍遷”而感到驚訝……津雲算是看出來了,太宰知道什麼或者做出什麼都不奇怪。
在躍遷的過程中,津雲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
“龍頭戰爭的第五十七天。如果把死去的人的遺物堆積起來,可以單獨建立一座博物館。
“工作還有至少一半沒有完成,我也不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為什麼會同意與太宰和織田去喝酒……或許是工業廢油的氣味實在不堪忍受吧。總之,當我回到會計事務所的時候,已是淩晨時分。
“我坐下來繼續工作,卻聽見門外傳來了女子哀婉的歌聲。
“幾天前,門衛失蹤,Mafia還無暇派遣新的人來,這個時間點的事務所,應該隻有我一人……
“我離開房間查看,在廊道拐角的陰影處,看見了一位身穿黑色衣服,背對著我站立的女士。歌聲,就是從她那裡傳出。
“Mafia武鬥派成員穿的都是這樣簡單乾練的服裝,我想她是來自組織內部,但出於謹慎,依然與她保持著距離,站在遠處出聲詢問她的身份。
“仿佛鳥兒倏地被掐斷喉嚨,歌聲在高音處戛然而止。
“她轉過身凝視著我,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但我已經認出了她——的確是Mafia的成員。
“可是,我清晰地記得……她早在前天就已經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