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作弊的方法破解了吾輩的小說……吾輩至今記憶猶新呢。”
聽起來似乎不是什麼好印象……津雲摸了摸鼻子,“想必是我不擅長破解謎題,才作出如此無奈的舉措。”
坡看見了幽靈船,注意力卻沒有放在幽靈船上。
在他看來,幽靈船不過是小事中的小事,既比不上給亂步君準備的新謎題,也比不上校長先生重新出現後發生的謎一樣的變化。
“無奈的舉措?絕不是那回事……您的焦點從來不在吾輩精心設計出的詭計上。”
坡的語氣變得複雜,像是不願意多提,又像是終於覺得幽靈船和黑死館造出的動靜很吵,他說到這裡就止住了,垂頭翻開自己的小說。
“是這本啊。”
這本小說一直放在校長那裡,校長說未來一定會歸還。
沒想到這個“未來”如此遙遠,直到現在他才重新見到它。
坡不緊不慢地讀出了小說中的內容。
幽靈船與黑死館爭鬥的聲音忽然消失了。
建築不再震顫,船也不再想掙脫牆壁的禁錮——
光芒裹挾著船和黑死館,兩隻爭鬥中的妖怪,受到一股無法抗衡的吸力,在眨眼之間,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被吸進了書中!
由於坡指定了異能的對象,津雲沒有受到波及,隻是因為黑死館的消失而腳下一空。
“還以為要發生一場驚天大戰,結果這麼快就解決了?!”
津雲愕然,他用重力讓自己緩緩落地——重力是他從擂缽街的羊之王身上分析到的,在戰鬥上沒法達到中原中也那樣強大的地步,但可以做到一些小事,比如拿取物品、防止墜落,或者簡單的飄浮。
黑死館消失了,不論是主建築,還是建築外的花園、柵欄與各式各樣的雕塑。
“還沒有解決。”坡說。
津雲很快就知道了“還沒有解決”是什麼意思。
他們站在黑死館所在的墓地上,這一大片區域,放眼望去都是墳墓。
而在墳墓之上,竟已湧現出了密密麻麻的鬼怪!
有的形態上和津雲在學校中看見的校職工有些相似,形體虛幻,可以一眼看出是某種靈體。而有的,則長得頗為奇異,是人的一部分,或者乾脆脫離了人形。
幾十、不,可能數量達到了三位數往上……
鬼怪們或竊竊私語,或發出各式各樣奇詭的聲音,笑聲、哭聲、吼叫與打鬥聲交織在一起。
中田鈴與白雪姬,以及拿著槍支的泉清次,已經與幾個模樣凶神惡煞的家夥打了起來。那幾個妖怪的氣息給人帶來驚悚程度,讓津雲想到學校裡被中原中也一槍釘死的妖怪牙那。
有蒼白、醜陋,臉上長著一層層褶皺的人頭,比學校的牙那小一些,但似乎是同樣的種族。還有活著的腸子,蠕動著,一部分呈詭異的肉粉色,一部分又是深紅色與黑色混雜。
明明是白天,天色卻昏暗至極,天上堆積著厚厚的烏雲,一層層壓著,沉悶得叫人喘不過氣。
吐著火焰的人麵巨鳥在空中盤旋,翅膀展開的陰影覆蓋了地上的人。
綾辻與亂步先是看見了黑死館與幽靈船莫名消失,再一眨眼,就被鬼怪們重重包圍在墓地。
亂步還好,有心理準備,綾辻的臉上則浮現出驚詫的神色。
“這發展略有些魔幻了吧。黑死館與船也就罷了,活腸、以津真天、一目入道……”綾辻看了看鬼怪軍團,熟悉各種奇談異聞的他認出了不少妖怪。
他臉上的驚異,逐漸轉為感興趣與探究,“百鬼夜行的白天版本嗎?”
隨後,他又看見了中田鈴二人,猜到了二人身份,“特務科介入,但看起來落於下風,援軍還沒有到……事件嚴重程度可能會達到荒霸吐與擂缽街那樣的地步吧?”
“不會有嚴重後果,因為坡君已經來了呢。”亂步絲毫沒把駭人的鬼怪們放在眼裡,他眯著眼睛,有些心不在焉。
“讓黑死館與幽靈船消失的人嗎?你認識?”綾辻看了一眼津雲身邊的坡,有些不情願道,“好吧,你是對的,坡會出現——但我也沒錯,他是被津雲以某種方式呼喚出來的吧,這樣不算常理上的‘找到黑死館的人’……黑死館已經消失了,黑死館不會允許第五個人出現。”
他說著,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僵硬,補充道,“而且你明顯比我知道更多的線索……”
“我隻是事先推測出了妖怪的一些普遍規則,以及船和坡君有關係而已。”亂步說,“而且我……並不認識坡君哦。隻是聽說過坡的名字。”
“幽靈船的確是從我的異能中誕生出來的妖怪,與我有關係。”坡不顧各路鬼怪的虎視眈眈,快步走到亂步旁邊,上下打量著亂步,語調裡竟有些委屈巴巴,“亂步……你怎麼能說不認識吾輩呢!”
“可是真的不認識啊。”亂步注視著他。
坡呆了一呆,連忙道,“吾輩也是偵探——”
一旁蹲下檢查小栗蟲太郎狀態的津雲,動作一頓:“……”什麼偵探聚會。
“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