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官家還秉持的一種理念是,隻要我在災年招募流民當兵,健壯的都進軍隊了,剩下的老弱婦孺就不會有人再鬨事了哦——這不鬨呢嗎,大宋農民起義少了還是怎麼的。
理想是美好滴,現實是殘酷滴,這樣的兵製,加上大宋在軍屯這方麵屬於做了但沒完全做,慢慢就出現軍人很多但能打的很少的場麵,濫竽充數嘛,領點錢混一混算咯。
軍費沒少花,但整體素質上不去,中央一窮就得惡性循環,再加上大家都去當兵了,沒人種地,農業也荒廢。
形容一下大宋士兵的狀態,大概就是三個字:我就爛!
我們看過往曆史,許多朝代都難以逃脫的一個規律是開國政策在後期的不適用。初建立的王朝與發展中王朝的差彆是很大的,宋代在最開始麵對的,是五代遺風與皇室權力的重構,大宋早期便針對這一問題重點攻克,武將被牢牢把在手心,兵隨文動,但一直這樣肯定要壞事兒啊。
到了求變的時候,範仲淹的慶曆新政,王安石的熙寧變法,王朝在該轉型的時候動起來,但也熄火得很快。
仁宗是個被讚為“仁”的君王,這一美譽注定他撐不起大刀闊斧改革的決心和重任,而神宗麵對守舊臣子的激烈反對也不夠堅定,宋夏一戰後懷著遺憾離世。
強權。改變這一切需要一個絕對堅定的帝王,慶幸的是天意憐宋,趙煦到底在宋出現了。不幸的是血脈中那些病弱與短壽在他身上重演,這個無數人哀之痛之的天子,到底隻活了二十四歲。】
趙禎無顏對範公,趙頊也不知該如何分辨,荊公卻自顧自陷入深思。
仁宗時因兵禍與天災耗費了大量錢財,範公已儘力,但該變的還是要變,有天幕今日一言,想必朝中阻力會少許多,新法也會更快推行……思慮中抬眼看見帝王神情,王安石隻能謹拜,豈是天子之過。
得此一言趙頊是心也平了氣也順了,看愛臣又是滿懷欣喜,雖然後世未詳細描述他們的變法,但情感卻極正麵。若能從天幕敘述中窺見一點漏洞,將之彌補,想必能改變既定局麵,讓大宋強盛起來。
但趙煦……他回憶再三仍是茫然,目前並沒有名煦的皇子,這好小子究竟是他哪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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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趙煦垂著一雙眼看堂下的臣子。
還有時間,雖然短暫,但足夠他安排一些事,再為大宋挑選一位合適的君王。天幕說到如今,大宋前麵的君主匆匆略過,卻停留在他這一朝,為的不就是他的繼承人麼。
是簡王,申王,還是未知的哪個子弟,上位後做了大宋的朱祁鎮?
他想到雪鄉二聖就一陣氣短,擱下筆,剛抬手章惇便知意上前,皺眉按住他:“官家勿提後事,請少思,珍重自身為上。”
“章卿之前也聽天幕提過徽欽二帝。”趙煦穩了穩氣息。
章惇斂目,他心中有個猜想,但實在荒謬。應該……不至於是那位吧,皇位豈是如此易得之物,朝中同僚又豈是如此草率之人。
【在經曆了幾代或仁弱或猶疑的帝王後,大宋迎來了鐵血的一代。趙煦啟用新黨,將棄地求和的主張甩得遠遠兒的,重整武事,以強硬態度對外。
洪德城一戰大勝,平夏城之役重創三十萬夏軍,其“不複能軍,屢請命乞和”,大宋控製橫山地區。《宋史》有記,哲宗聞夏人來寇,泰然笑曰:“五十萬眾深入吾境,不過十日,勝不過一二砦須去。”
如此氣度與對戰局的把控,不知祖宗看了能不能含笑九泉。】
親祖宗趙光義有沒有含笑九泉不知道,但趙匡胤自天幕開始便不暢的氣血終於通了,再想到這孩子是個早亡的命,恨不能把後麵雪鄉二人的壽命儘數舍給他。
趙佶雖耽於享樂,到底不是無知無覺的木頭,後人說到如今,他若還不知批判的那個對象是自己便枉費了這些年讀的書。慌了一陣又想想,橫豎有天幕在,兄長也夠不著他,儘力避開會犯的錯誤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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