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徽欽 徽欽(1 / 2)

【一道海上之盟, 宋與金相約共同攻遼。金人那頭把遼帝打得望風而逃,大宋家裡還抽空來了個宋江方臘起義,童貫領兵雄赳赳氣昂昂出發, 十幾萬大軍卻被已苟延殘喘的遼軍打敗。休息半年再戰, 依然沒打過。

怎麼說呢,平時在家丟人也就算了, 凡事就怕對比。在金軍攻勢下不值一提的遼軍能把宋兵打成這樣,金國人當然得再掂量掂量大宋的本事。

一句“我聞中國大將獨仗劉延慶將十萬眾, 一旦不戰,兵散而潰, 中國何足道, 我自入燕山, 今為我有, 中國安得之”打回了大宋使者,也帶來了金國背盟的消息。

當初約定時兩邊對燕雲十六州的談判就有些含糊不清, 扯皮許久。後來宋朝要平方臘, 動作挺慢, 又打成這樣,大宋還想如約得燕京?可以, 花錢買吧,再給點彆的。

徽宗對這些要求全盤接受,花了大筆錢糧購入,買到的卻隻有燕京與六州空城。金人看這塊地方即將歸彆家, 連吃帶拿,把城裡都洗劫了一遍才走,隻餘“城市邱墟、狐狸穴處”。大宋到手的地區彆說抵禦敵人了,還得花錢維修。

敵人狡詐是肯定的, 但宋人的能力與行事也很令人訝異。在海上之盟最初,許多人大約覺得沒什麼,遼國眼看著要沒了,和金國人賣個方便。這多好啊,空手套白狼就能取回幽雲一帶。

昔日荀彧有陽謀,驅虎吞狼,令此攻彼,使兩方疲弱,第三者趁勢而入。但大宋打成這樣,就屬於自己上趕著把缺點展現給對麵看了。

經此一事,大宋在神哲時期留下的軍備物資被花費大半,夢寐以求的燕雲十六州理論上拿回來很多,但到手的部分卻讓人沉默。

趙佶這頭開開心心慶祝起來,君臣“凱旋還師”,爛作一團,又是封爵又是讚詞,抱著空城歡呼雀躍,金人已摩拳擦掌盯上這塊並無自保之力的沃土。】

曹操搖頭:“當真蠢物。”

若本國實力強勁,海上之盟結了也就結了,與遼的盟約被毀也能說是認清形式,軍事投機麼,本無對錯可言,敵人與同伴都是相對的。

但大宋弱兵不是一兩代,直到哲宗才有所改善,趙佶他們主動打破百年盟誓的舉動便隻能歎一句自尋死路了。

再結合天幕所說,宋徽宗是個隻顧自己享樂不管天下死活的,為個漂亮石頭都能攪得全天下不得安寧,手下人肆無忌憚刮地皮,各地都在鬨荒災起義。

海內還未安寧,兵將都得抽出去平各地亂象,居然還想坐收漁翁之利。

但那驅虎吞狼,魏王哽了哽,莫非說的是當年劉備與呂布事,這又被那羅貫中描述成了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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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官家們頭暈目眩,趙佶居然還好意思慶祝,他慶祝的是個什麼勁兒,慶祝大宋失去了雖威脅多年,好歹能作緩衝的遼國,慶祝大宋雖然大敗但已習慣,還是慶祝他們君臣一心,又成功糊弄了一場?

前麵的皇帝夠不著,趙煦卻能見著這弟弟。簡王與申王一左一右把著這個沒出息的東西,哲宗順平了氣,本想問他知不知道未來的自己在傻樂什麼,抬眼卻見端王汗出如漿,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的模樣。

“朕想不明白。”趙煦令人給端王狠狠來了幾下子,滿懷愁苦問同母弟簡王,“他當真是先帝子嗣?會不會出了什麼差錯?”

哲宗敬愛的父親趙頊也心懷疑慮,他目前還沒這個兒子,以後也不打算再生此孽障,有趙煦一個儘夠了,父子倆一起把身體養好便是。若天意當真不予,他與煦兒仍然早衰……趙頊盯著天幕看了會兒,太//祖一脈也並非無人。

【在這段曆史中,有一個導火索式的人物,張覺。他身為遼國守將,先是以平州降金,後來又尋思還是投靠大宋比較好,背叛金國歸宋,金人怒而討伐索要。大宋這邊看金人氣勢洶洶,一開始想混過去,殺的是個容貌相似之人,後麵頂不住,把張覺殺而贈之。

無論從何種角度看,都很難概括大宋本朝的外交走向,其轉進如風頗得祖輩真傳。和遼國的澶淵之盟吧,咱不在乎,約定就是用來打破的;兄弟之國沒了,很多人雖然看咱們不爽到底來投奔了,金國不問,我自己說,一點也不瞞著,金國一問,我哆嗦,把人痛快交出去。

這麼一搞很多人就挺寒心,另一個遼將郭藥師就說了:“金人欲覺即與,若求藥師,亦將與之乎。”

內部鬨心的結果是敵人舒坦,大約完顏家也沒想到趙宋這麼不經嚇,外交施壓一點就憋不住把人交出來,再加上之前兵敗如山倒,大宋的真實實力能強到哪去?就算沒有叛將張覺,也能從它在外交或其他方麵的屢屢低頭而窺見其軟弱。】

劉徹淡淡:“郭藥師將叛。”

隨侍車駕的金日磾目不斜視,心中卻諷宋朝皇帝軟弱。剛骨這樣的東西與生俱來,有些天子終生為他人塑骨,有些人的脊梁卻本就直不起,接收遼國降將便接收,得了兵與地自然要做好被金人問責的準備,宋徽宗和其臣子卻好似根本不思慮後事。

走一步算千步的終究少數,但為當下發生之事考慮,居然也做不到。

如今張覺這樣輕易地便被殺被交出,對其他投降宋朝的遼人與被收回州府僅剩的一些人來說,無異於宋廷在釋放“你們皆可拋棄”的信號,而金國正磨著屠刀。

若金兵入侵,這些來自遼國的降將和邊地之人該如何,他們還未培養起對宋的認同感便再麵戰事,但張覺之死近在眼前,誰還願為大宋灑出熱血?

曾經的匈奴王子、未來的托孤重臣笑了笑,依舊恭謹地牽著馬。

【於是宣和七年,金太宗以宋收留張覺為由攻宋。兵分兩路,西路的完顏宗翰自大同南下,金人逼近太原,童貫聽了就想跑,被太原知府張孝純攔住:“河東既失,河北豈可保耶?願少留,共圖報國。”

更何況太原城有地理優勢,城內之人熟悉戰鬥,就算金兵也未必不能抵擋,但童貫沒聽,腳底抹油直接溜了。

不知該感歎大宋是幸還是不幸,縱然上層畏懼,君臣惶恐,仍有悍不畏死的軍民。太原跑了一個領兵的大太監,但太原的士兵與百姓還在。知府張孝純與守將王稟抱著決然之心與金兵對峙,金人用儘辦法,竟不能克。

但沒辦法,大局麵救不了。

大宋在河東原本有兵,是宣撫司招燕、雲之民置之內地,但內地常年歧視北地降人,漢兒軍吃不飽還總挨罵,時間長了就很悲憤,麵對金軍選擇了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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