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喵~”
“這樣啊……”
周離懷疑這隻貓壓根分不清養殖的和野生的,她很單純,隻是想吃貴的。
可能她覺得貴的才配得上她的身份?
吃著吃著,團子忽然想起什麼,她抬起頭看著周離,並伸出粉紅的舌頭把嘴巴周圍舔了一圈:“周離你吃早飯了嗎?”
“還沒。”
“來一起吃吧,彆客氣,團子大人特許你和團子大人一起吃!”
“……”周離看了看被她啃得一片狼藉的魚,“不用了,對了我給你買了牙刷,不過你沒法拿,要變成小貓娘才能用。”
“小貓娘是什麼?”
“就是你在高鐵上變過的那種。”
“高鐵是什麼?”
“我們來春明坐的車。”
“哦,好吧。”
團子低頭繼續吧唧吧唧。
沒多久,楠哥和包子也到了,周離下去和她們會合,走向那家過橋米線店。
這是一家老店子,從桌子板凳就看得出來,讓楠哥很親切。早晨店中坐滿了人,都是些三四十歲往上走的,店家甚至把桌椅擺到了街邊。
楠哥來了精神,呆毛被風一吹,指向米線店的位置。
“生意很好的樣子呢!”
走進店門,是一條狹窄的通道,左邊是桌子板凳,右邊則是一個長長的櫃子。櫃子中分成了很多個小格子,擺了各種各樣的肉、蛋、菌、菜,多得讓人眼花繚亂數不過來,要切的都已經切好了。
楠哥作為老饕也有些愣神,這和她吃過的過橋米線都不一樣。
周離則完全沒吃過。
站在櫃子後的老板則嫻熟的拿了個大碗,往裡邊塞了豌豆尖、瘦肉等幾樣東西,然後默默的盯著他們。
大眼瞪小眼。
片刻後老板解釋:“基礎七塊,其餘要什麼自己加,這些都是一塊一份,這幾樣是兩塊,米線管夠。”
三人這才明白。
楠哥身先士卒,掃視著櫃子裡的菜,加了生鵪鶉蛋、煮鵪鶉蛋、煎蛋、竹蓀、雞肉絲、瘦肉絲等十來樣,在周離看來她就是一通亂指。而她每指一樣老板就在格子裡抓一點到碗裡,並持續報價,很隨意的感覺。
“二十塊!”老板說。
“他給錢!”楠哥很自然的指了指周離。
“好嘞!”
老板把大碗遞給旁邊的人,那人則往碗裡澆上一大瓢滾燙的高湯,注入靈魂,再遞給楠哥,指著裡邊說:“米線那邊自取,燙個七八秒鐘就行了。”
楠哥走了。
周離學著她的樣子,一通亂指——
“這個!”
“八塊!”
“這個!”
“九塊!”
“這個!”
“十一!”
“……”
周離感覺老板偏心,給楠哥抓的菜明顯比他多,他默默的忍了。
米線是裝好的,有大碗小碗之分,你可以根據自己的食量來搭配,反正旁邊也沒人看著,像是楠哥就整了三大碗。
周離隻拿了一個大碗,倒進竹漏再伸進鍋裡,燙了幾秒鐘後倒進碗中。
再去旁邊加菜。
有泡菜、香菜、蔥花,還有薄荷和辣椒脆,非常豐富。
楠哥一邊往碗裡使勁兒加,一邊很新奇的對周離說:“這邊的人是不是吃麵吃粉都要在裡邊加薄荷?”
“可能吧。”
周離每樣隨便加了點兒。
三人找了個位置坐下,一言不發的吃起來——本來這碗還挺大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點完菜後居然有種裝不下了的感覺。
偏偏味道還很驚豔。
好不容易吃完,再把湯喝完以示尊重,三人都撐得有點受不了了。
尤其是楠哥。
李楠不由自主的將身體往後仰,儘可能給肚子留出空間,嘴巴微張、怔怔的看著前方,似乎進入了某種天人合一的狀態。
周離不由擔心的問:“你還好吧?”
“h……ao……”
周離心下一沉,都出現這種症狀了!
還好楠哥雙眼很快就恢複了焦點,並看向了他:“你住哪?”
“對麵。”
“就對麵?”
“嗯。”
“我等下去你那坐會兒?現在還比較早,我需要一點時間。”
“好。”
“多坐會兒再走。”楠哥呆呆的說,語速前所未有的慢,“這玩意兒分量也太足了,我總共吃了多少錢來著?”
“二十,我吃了十五。”周離說。
“我吃了十三。”包子也開口了,“確實實惠,我去橋香園和建新園吃過,在那邊同樣的東西得翻好幾倍,而且不一定有這裡好吃。”
“橋香園和建新園是店名嗎?”
“對,很出名的!”楠哥悄悄摸了摸肚子,“我還說去吃來著。”
“彆去了。”包子說。
“不好吃?”
“味道還是不錯的,但太貴。”包子很正經的說著,努力組織語言,“特彆是總店。而且他們不是像這個一樣自己選配菜的,他們是按套餐選的,品牌溢價高。”
“我想捏你的臉。”楠哥呆呆的說。
“……”
包子把臉鼓了起來。
當然也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