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奔向廚房後,她又試探著對周離說:“要不,過兩天請人家過來吃個便飯,咱們家過年也基本不走親戚,請個同學來家裡,熱鬨一點。”
周離穿好鞋子,沒有吭聲。
薑姨露出失望之色。
飯桌上已擺好了豐富的菜肴,菜香味充斥著整間屋子,有一種溫馨的感覺。
團子一點不怕生,跑到周離腳邊,縱身一跳便跳到周離腿上,扒拉著桌子邊緣往桌上看,牢牢吸引著祝雙和薑姨的注意。
“這貓膽大呀!”薑姨說。
“好像和原來長得有點不一樣了。”祝雙思考著,“以前像英短串串,現在像美短串串。”
“可能是英短和美短串的。”周離說。
“也對哦。”
“我把她慣壞了。”周離見團子扒著桌子喵喵叫,解釋道,“平常她都是上桌子吃的,不過她不會亂碰桌上的菜,隻會吃自己盆裡的,要吃什麼她會指使我幫她夾。”
“那就讓它上桌唄,反正桌子這麼大我們也坐不滿。”薑姨的眼睛眯了起來。
“要不人家也怪可憐的。”祝雙說。
“好。”
於是周離將團子的飯盆拿到了桌上,並移動著菜給她騰出了一個空地,繼續說:“她平常基本是不吃貓糧的,給她吃她也不吃,除了牛肉罐頭和小魚乾,就和人吃得一樣。”
“這樣容易生病……”祝雙弱弱說。
“她高興就好。”周離說。
“噢……”
“以前我們老家的土貓也是,人吃什麼它就吃什麼,還長得油光水滑的。”老周吱聲了,然後他舉著筷子看向周離,隱隱有種公司領導的做派,“你的車停哪的?”
“楠哥開回去了。”
“這樣~~”
老周點點頭,咂了咂舌。
他原先還以為這孩子‘廢了’,現在看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是沒有道理的。像他年輕的時候雖然禍害了不少姑娘,可那都是瞎玩,而且窮得一比。
和人家姑娘湊錢買車?
簡直想都不敢想。
對麵的祝雙也不禁心生敬意。
在他這裡,經濟獨立、掙錢買車雖然已經很牛了,可再牛也比不過‘追到楠哥’這件事——在他們學校楠哥的名字可是響當當的,有時候比教導主任名頭還好使,不僅是大家心中的偶像,也是好多人公認的大姐大,沒想到就這麼被自己哥哥泡到手了。
簡直像是在裡一樣。
飯後。
周離和祝雙去洗了碗。
老周悠悠閒閒的坐在沙發上,在茶幾上擺好茶具,並拿出珍藏的滇紅和枸杞,準備等消化得差不多了就泡一杯養生紅茶,現在不行,現在剛吃完飯,飯前飯後喝茶容易缺微量元素。
電視機裡放著新聞,他看得認真。
老周這兩天也給自己放假了,成天就在家裡裝大爺,當然主要靠自欺欺人——
隻要他堅信自己是一家之主,他就是一家之主。薑姨要是使喚他,他就老實照做,做完一扭頭將這件事一忘,他老周還是一家之主。
見周離和祝雙從廚房走出來,他咳了兩聲提醒道:“這疫情鬨得越來越嚴重了,過年這幾天你們最好不要去人多的地方。”
“這麼嚴重麼?”周離問。
“還好吧……”祝雙說。
“我有個生意上的朋友在江城,聽他說現在江城都快封城了。”老周悠悠的道,“可能年前這幾天還會稍微壓著點兒,過兩天你就知道了。”
“封城?”周離有些驚愕。
“真的假的?”祝雙也驚訝道。
“跑不了。”老周表情從容,“不過咱們雁城地方小,應該不會鬨得太大,要對國家有信心。正好咱們家也沒什麼親戚走。不過你們最近不要去人多的地方就是了,儘量少出去玩。”
“這樣啊。”
周離點點頭,若有所思。
老周的眼界是很廣的,至少比他廣得多,他相信老周的信息和判斷。
但他是打算明天去鄭芷藍那拜訪的,今天臘月27,28、29呆兩天,除夕一早回來,反正自家也確實沒有什麼親戚走,回來團年就是了。
鄭芷藍那顯然不算人多的地方。
周離甚至在腦中想,如果有一天有一種類似生化危機一樣的病毒爆發了,有惡神鎮守、又宛如世外之地的陰陽廟應該會成為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最好能把楠哥也帶去。
鄭芷藍也是能看清楠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