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離有些緊張,他回身想對鄭芷藍打個招呼,卻見鄭芷藍叫過大黃,指了指道觀的方向,大黃便爬起來走到奶牛前邊,並回頭張望他們。
周離對鄭芷藍揮手。
鄭芷藍隻微笑的看著他,不說話。
馬兒已邁步往前走了。
“叮叮~”
大黃在前帶路,奶牛就安分的跟著它,腳步慢悠悠的,清脆的鈴聲回蕩在山穀間。
一小時後。
周離得意的坐在馬背上朝楠哥揮手。
楠哥立馬睜大了眼睛:“這馬怎麼這個顏色?是和奶牛的串兒嗎?”
“它就叫奶牛。”
楠哥點著頭長哦了一聲,又連忙朝他招手:“快下來快下來,讓我騎一騎。”
周離隻得下馬,換楠哥上。
“這狗又是哪來的?”
“小鄭家養的,她養了很多,有整整一個幫派。大黃是老大。”周離說著牽住了韁繩,“平常小鄭出行的時候就是大黃在前邊帶路,奶牛會跟著大黃走。”
“真的假的?”
“對。”
“我感覺它想咬我。”
“是的,你多可惡啊。”
“嘁!”
大黃終究沒和楠哥一般見識,見周離往回走它也往回走,奶牛依然跟在它後邊。
楠哥便咧著嘴坐在馬背上傻笑。
她和周離是騎過馬的,在麗江拉市海,但是現在的感覺畢竟不一樣。現在沒人牽著。楠哥甚至還大喊著試著想讓馬兒小跑一截,然而奶牛不理她,大黃也不理她。她倒是白緊張了。
“能騎兩個人嗎?”楠哥忽的問。
“不行吧。”周離說,“彆累著它了。”
“也對。”
“你的兄弟姐妹們沒留你?”
“他們去爬鳴啾山了,現在估計已經到山頂上了。”楠哥說道,“我本來想在茶館做做兼職,往年我都是和我三舅,還有村裡其他幾個老板湊一桌掙點小錢,今年不行了,上邊下了文件。聽說昨天茶館還在偷偷開,今天就都沒開了。”
“……能掙多少?”
“一下午下來……看情況吧。我也不想贏太多,差不多就行了。”楠哥說著歎了口氣,“估計我爺爺那邊的村裡也不能打了。”
“賭博不好。”
“你說得對……駕!駕!”
然而奶牛和大黃還是不理她。
楠哥是個靜不下來的性子,坐在馬背上也閒不下來,一路拈花惹草摘樹葉,行走在鬆樹林間還忍不住抬起手摘鬆果,等穿過鬆樹林後,就看得見小山村了。
山峰高聳陡峭,旁邊的山穀中積蓄著百丈深的雲霧,一條小路蜿蜒在危險的山腰上,泥石流刷下的濃重一筆和被摧毀一半的山村……這一切都在冬日的霧裡若隱若現,有如一幅油畫。
就如周離第一次見一般,楠哥也被深深的震撼了,連忙摸出手機使勁拍照。
“哇!好哇塞!”
走進小山村後,她又高聲的喊:“小鄭妹子!鄭芷藍!我來啦~~咦沒有回音呢?”
楠哥腦筋一動:“有回音呢?”
“回音呢?”
“音呢?”
“呢?”
周離走在她前麵,麵無表情。
先來迎接楠哥的是一群狗,品種不一。
楠哥或許是天生的遭狗咬體質,這群狗出現的時候,周離明顯從它們臉上看到了茫然——大概楠哥不是坐在奶牛背上、和周離在一起並由大黃親自迎來的話,它們已經衝上來罵開了。
“這麼多哦!”
楠哥有些心虛,雙拳難敵四手。
鄭芷藍的房子在小山村裡邊一點,一路穿過的廢棄房屋大多生滿了雜草,爬滿了藤蔓,在普通人看來或許會有種恐怖片的感覺。直到抵達鄭芷藍的小院前,才忽然有了生氣。
鄭芷藍還是站在院子邊上探頭迎接,看見楠哥向她揮手,她又帶起淺淺的笑。
“我給你帶了我外婆炸的豆腐丸子,可好吃了。”楠哥揮著手說。
“謝謝。”
“騎馬真好玩,你買成多少錢?”
“六千八。”
“還行昂。”
楠哥從馬背上下來,又從挎包裡摸出打包盒,遞給鄭芷藍。
趁著鄭芷藍將之拿進屋的功夫,她一會兒打量院子,一會兒去瞅瞅鄭芷藍養的花,一會兒彎下腰告誡狗幫成員自己是它們主人的朋友……總之比周離第一次來隨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