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好……”
“祝雙!”
“嘿!槐序!”
“團子快過來給我抱……”
“我爸也天天在家看新聞,我也愛看!”
“……”
很快,楠哥和老周聊起了世界大勢,團子也在她的懷中被擼得眯起了眼。
祝雙和周離在邊上坐著發呆。
等老周被薑姨叫去了廚房,楠哥吃了一扇西瓜,一扭頭,又開始關心起祝雙的高考準備,她給了祝雙一些建議,又和祝雙聊起考完後的打算,聊專業選擇和大學生活……
是的,高考準備,專業選擇……
祝雙竟然還聽得津津有味。
周離數次試圖打斷,皆以失敗告終。
他頭都大了。
終於開飯了。
楠哥又跟著周離去拿碗、拿筷子,一點不拘束。
上桌開動後,她的本事也不用多說,像薑姨這種從未有過相關經驗的單純婦女,三兩句就被她哄得合不攏嘴。
飯後又主動收拾碗筷……
下午兩點。
周離將楠哥送走了。
回來後的他默默盤算著,要不要將楠哥今天的表現用筆記下來,留待日後研究。
尤其是老妖怪還坐在上鋪不斷打擊他:“你看看李呆毛,再看看你,要是你去李呆毛家裡吃飯,你怕不是話都說不出來……”
周離抬頭瞄了他一眼,往床上一倒。
睡午覺要緊。
老妖怪的聲音依然持續傳來:“而且李呆毛長得還這麼高這麼好看,薑姨怕是喜歡死她了,我給你講,要是你以後和李呆毛沒搞成,你再帶一個回來,那麼一比較,嘖嘖嘖……”
絲毫沒有影響到周離的入睡。
……
5月15號,陰天。
倒是涼爽。
周離將自己手上的、屬於止洪觀的書籍全部清理了出來,裝在車上,然後開車駛向鳴啾山。
車上還有槐序、楠哥和團子。
疫情在雁城幾乎已經徹底過去,不過鳴啾山也不是什麼有名的景區,一直以來都很清淨,現在也很清淨,以至於偌大個停車場隻停著寥寥幾輛車,連收費的人都沒有。
楠哥走在最前頭,腳步輕快,好像心情大好,蹦蹦跳跳之間呆毛也隨之搖晃不止。
“今天好涼快啊!”
她一溜煙躥上一段台階,又回頭看周離:“走快點啊!”
周離默默加快腳步。
楠哥站在上邊等著他,關心的道:“是不是背的書太重了?我來給你背!”
周離沒理她。
有山風激蕩。
隨著他們偏離景區主乾道,楠哥越發活潑起來,像是精力用不完一樣。她不知道從哪折了一根筆直的樹枝,拿在手上亂舞。
前麵的路邊長了好多小蓬草。
這種草隻有一根主莖,高高的,筆直的,甚至能夠長到一米多高,是種很常見的野草。
楠哥一看見它,就像看見什麼好玩的東西一樣,一下子就跑了過去。
手中木枝猛地一揮——
“咻!”
這是她自己配的音。
小蓬草的尖部應聲被斬斷。
她回頭對周離說:“我斬下了它的頭顱!”
周離:……
楠哥並不滿足,又開始掃視其他小草,眉頭微微皺著,表情嚴肅而凝重。
“納命來!”
“一劍封喉!”
“看我獨孤九劍!”
“咻咻咻……”
片刻之後,一地狼藉。
所有草都被她打斷了枝頭。
團子縮在周離腳邊,一邊緊張的看著楠哥,一邊扒拉著他的褲腳:“好可怕~~”
不經意間察覺到周離的眼神,楠哥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忍不住仰頭庫庫庫的笑了起來,但她笑著笑著,又輕輕打了下周離,故作生氣:“怎麼了?什麼表情?是有多嫌棄?”
“沒……”
周離瞄了眼那些斷了頭的小草和楠哥手中被草漿染成綠色的寶劍,不由一陣膽寒。
孤獨九劍可不是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