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王家麵子上萬一覺得過不去,來找紀家要賠償?或者用這個事拿捏紀家想要點其它的好處?畢竟王家敗落太久了,說不定就此賴上紀家也有可能,那麼王怡真的喪事肯定會被王家大做文章,她原本想要的三天靈堂就下葬,就有可能會拖。
“反正我現在衣服也還濕著,我們走得慢點,回家隻說得了風寒,到時候病死也是一樣。”王怡真一邊說著一邊走,她們順著小路走了好一會兒,始終沒有找到綠綺說的小屋子。
“或者我就乾脆不換衣服了,隻說我鬨脾氣,不肯穿下人的衣服,要是換了衣服,倒找不著受涼的借口了,等我們回到了家,我晚上就開始裝病,還是老計劃,你守著彆讓人隨便靠近我,不等王家請的大夫到場,我就裝死。在床上龜息總比在水裡龜息要好些,你不知道那湖下麵是真的冷。”冷過了那一陣子,王怡真也習慣了,風寒至死雖然有點誇張,但也不是沒有吧?
說著王怡真打了個寒顫,雖然是習武之人,但是落水風吹的,還是會冷啊。“所以我們最好是直接就走,如今該做的都做了,在從這裡耗費時間下去也沒有意思,早死早超生。”
“姐,你真就這樣回去啊?”蓉蓉很不讚同的看著她說道:“彆人家的小姐都穿金戴銀的,你長的可比她們都漂亮多了,就算不戴滿頭的首飾,至少也不能穿著這樣,大不了我們等一會她們送衣服,要是就這樣**的離開,彆人家的小姐肯定笑話你,回到了府上,你那後娘也要數落你。”
王怡真卻覺得,看綠綺的模樣不會再給他們送衣服了。自打那兩姐弟出現,綠綺一顆心就全放在了那邊,既然要送那位小公爺去什麼大少爺的院子,又要服侍衣服又要熬煮薑湯,她們在這邊等到自然風乾,隻怕對身體的傷害比濕著衣服出去還要大。
“你這丫頭,這才到了京城幾天啊,就被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給甜軟了?我跟你說,人嘛,重要的不是外表,而是內在美,你姐姐我長的漂亮,穿什麼都好看,而且,你以為插著滿頭的金銀首飾就是好看?你的審美還得再練我跟你講,金銀珠寶都是硬通貨,不是插在頭上用的而是拿在手裡花的,真正有大才的人都是插木簪竹簪子才顯出風度呢,像你姐姐我這種美人,隨便怎麼打扮都好看,而且就算我打扮的再好看,人家該笑話的還是會笑話我。”王怡真一邊跟蓉蓉打著嘴炮一邊說道。
至少前麵那一屋子以才女自居的小姑娘們,估計這會兒都在心裡喊她草包吧,不過她這草包天生就是長在鄉下地裡的,要不是今年養娘死了,圓覺寺非把她送回紀府討要供奉的香火錢,她也不願意跟一群隻會吟詩作對的小姑娘相處。
“至於王家那個夫人,反正是相看兩相厭,你看我一開口,她就把娘留下的東西都給了我,估計是煩著我呢,可是為著我是前麵老婆留下來的,還得皮笑肉不笑的養著我,給我置辦衣服首飾,所以吧,咱們拿了東西,假死也就算給她放個大假,以後省得她還得操心我的事,算是兩不相欠了,到時我人都死了,她也不能拿我怎麼著,至於她嘴上說什麼,不用理她。”王怡真說道。
“王家的馬車此時該還在原處等著,出了這種事主人家也不會留客,紀家小姐本來也沒有什麼好心腸,我看我們也不用給跟再打招呼了,這就回家裝病。”要是走時還特意繞路去打招呼,那所有的人不就都知道自己生龍活虎的走出門了嗎?再回家裝病有人信嗎?
“好的姐,可是你認識到大門的路嗎?”蓉蓉想的是另一個煩惱。
紀家夠大,之前從進門到聚會廳再到丫環休息室再到花園,走的都是不同的路,跟她們村裡的小道有的一拚,反正蓉蓉是已經完全迷路了,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裡走。而且不是她多心,王怡真帶著她一路走著,感覺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看見什麼客屋,蓉蓉不得不懷疑,姐姐是不是又迷路了?
“傻丫頭。”王怡真教導妹妹。“你忘了我跟你說過,兩點之間直線最短,我們隻要記得來時的方向,一直朝那個方向走,就可以了。”“可是姐姐”蓉蓉道“我怎麼覺得我們一直在走彎路呢?”
她雖然也分不清方向認不得路,可是這小路走起來是彎是直她還能感覺的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