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重金召募救人是真,說自己要進卻未進也是真,之前或有人覺得他是膽小懼險,如今便覺得他是裝腔作勢了。連著那幾個拿人的官差都開始心存疑惑。
王怡真便給蓉蓉使了眼色,蓉蓉悄悄的過去,將大虎口裡的塞嘴的布扯了下來。
大虎剛罵了一句“x你老娘。”蓉蓉就不輕不重的給了他腦袋一巴掌,大虎立刻開始喊起來。“官爺我冤枉啊,我這畫是從隔壁緣古閣裡拿的,是他們家抵給了我們的,不信你儘管去問,既然有人說看見了我,那是不是看見我同人進了緣古閣,爭吵一番又出來了的?我們又不是那緣古閣的客人,他們家欠了人家的帳不想認,是有人雇了我來收帳的,我同他家吵了好一會兒,他家才給了我這幅畫,難不成他家還能一邊吵架一邊請我去樓上坐坐,再看著我翻欄去古琅軒盜畫不成。”
講得好。大虎雖然壞毛病不少,但是人是極為機靈的,剛剛周圍的人同官差幾句對話,就讓他明白了眼前嚴峻的形式,偷盜的東西再值錢,同扯上人命是不一樣的。大虎一句話就說到了點子上。
紅英要找中人賣房也好,上當鋪抵押也好,必然要先來收鋪子,李蘭蘭在鋪子中的掌櫃是個什麼態度還不知道,突然看見有人收鋪,疑問幾句或者爭吵幾句很正常,就算真的將紅英看做新的東家,也萬沒有可能帶著人四處逛著看的時候,還給大虎留點時間去翻欄偷竊,王怡真本以為這畫是大虎偷的,但若大虎說是緣古閣掌櫃的給的,那也倒可信,畢竟王怡真這房契本來就是想賤賣個1000兩,若是對方以畫為抵,隻要有了千兩,紅英也不是非要賣鋪子不可啊。
畢竟賣鋪子這活,誰也不熟,怎麼比得上當鋪直接抵當來得方便,王怡真心想,這也就是京城,人生地不熟,若是在鄉裡,她自然有常來常往的當鋪,價都不敢壓她的。
大虎這麼一辯解,就有吃瓜群眾說道:“確實確實,我看著他同一個小姑娘進門不久,就同緣古閣掌櫃的那兒子吵了起來,差點動手,還是被掌櫃的分開,不一會兒就走了。”這說話的還是剛才那位認出了大虎的那位大媽,真是敗也蕭何成也蕭何,她的證言差點將大虎拖進死路,不過同樣是她的證言,也將大虎拉回生路,既然都吵了起來,萬沒有還被放入二樓去偷東西的道理。
官差們點頭,然後集體轉向未婚夫。這樣一來,這位未婚夫的嫌疑就更大了,對方急得臉都紅了:“這不過是他一麵之詞,你將那畫打開來看,古琅軒經手的畫都會再蓋自己的印,有了這印,就隻會走拍賣流程,萬不會拿到當鋪抵壓,就算後來那人家落敗,古琅軒也有優先收購權,給的價絕不會比當鋪低,若這畫不是偷的,哪裡來的?更何況你說彆人家雇你收賬,那雇你的人家在何處?丫環何在?哪裡有主人家將抵帳之物將給外雇的小偷兒去當鋪做抵的,是怕你不跑嗎?”
官差們又點頭,然後集體轉向大虎。
古琅軒這種有名望的書畫大店,人家玩的是身份,落了印的,那是店裡能鎮店的寶物,要麼收藏,也就是說,這畫的價值是有古琅軒做背書的,就算不拍賣,而是走私人交易將畫賣給緣古閣,緣古閣就算賠了本,要賣畫,也大可以將畫賣回古琅軒,絕不會讓隨隨便便什麼人拿著畫就去了當鋪換錢,更不可能出現如小虎說的,主人家的丫環授權,讓一個外雇來撐腰收賬的小偷兒代替去抵壓,這也太引人犯罪了,換誰來想想,這偷兒拿錢跑路的機率都高達百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