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遺物未到王怡真手中,那問也白問。
又或者就像王怡真說的,太值錢了,很容易引來彆人乾一票的想法,所以王家特設了這個局,讓外人以為遺物遺失?那樣即便問了,王怡真也不會不會承認。
但是楊顯忠之前多番試探,王怡真卻對於肖婉兒那些未向世人展露的遺物極為熟悉,於是也就可以得出了結論,王怡真手裡是有遺物的,那楊顯忠要起東西來就理直氣壯的多了,因為彆的遺物是王怡真的,這《包公案》卻可以說歸屬楊家。王怡真既然承了肖婉兒的遺物,那她的遺言也不能不承認吧?
結果來著,王怡真果然是要反悔?
楊顯忠也眼神真誠的望著王怡真:“姑娘說的我當年都信,其實我也聽說姑娘手頭資金緊張,不如我出一千兩,算是買的那半部《包公案》?”
“cao。”王怡真煩躁的說道:“我說的是真的,遺物不在我手中,我倒還想借小楊大人的勢,來查查當年的事情呢。”楊顯忠眼神看著真誠,但王怡真一聽就知道他沒信,要不然不會說出拿錢買書的話來,合著他以為王怡真是坐地起價,不肯白給?明明不信還眼神這麼真誠,這也是個人才。
“我說的也是真的。”楊顯忠點頭道:“肖夫人一畫千金、一字千金早成美談,但她自寫的那些雜談小傳才是真正的文學瑰寶,之前她出過的幾部書,哪一部不是引得京都紙貴,《包公案》她從未對外吐露,隻寫給父親一個,千金買書,是作賤了好東西,隻是楊家出身寒門,家父又一向清廉,一千兩已經是我們能出的最高的價錢了。”
真的挺真誠的,問題是還是不信啊。
王怡真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懂了,你從現在閉嘴聽我說。我當年病重,養母閉關,所以我那裡根本沒有人接到母親的遺物,我進京的事你也知道吧,鄉中離京城不遠,卻是連這些費用,都是王家的繼母給我出的,你說說我得窮到什麼程度?你剛剛也說了知道我手頭緊,那麼你想想,拿著肖婉兒這麼多遺物的我,隨便手縫裡露出點來都是千金,我怎麼會這麼窮?彆說什麼前人心血之作不可買賣,你覺得我像這種人?所以我真的沒有拿到遺物,說到這個事,我自己都也在查,如今隻能確定家中一個姨娘行跡可疑,可是王家至少沒有這些遺物,是真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京中每年都會出一兩副母親的作品,而且古琅軒還同我家有關係,我就在想著,會不會是她將物品托給了彆人照看,可是如今古琅軒又被燒了,到底是不是,又要重新查起,家中的姨娘,我自能去查去問,可是外麵的事,京中的人,我一向不熟,如今也隻能指望你幫我了,那些運送遺物之人,不論是中途截走還是這些人盜守自盜,這些遺物總不會憑空消失,這關係著你家老頭一生的夙願,你可不能隨便放棄啊。行了我說完了,你有什麼要說的?”
楊顯忠:“……”果然是聽她說,她這把任務分工都安排好了,還叫他說什麼?“你真的不知道遺物下落?可是你……”王怡真對於肖婉兒的那些遺物遺作,表現出來的熟悉不是假的,就是這一點,讓楊顯忠覺得她其實是收到了遺物,隻是財不敢外露。
關於這一點,王怡真也很苦惱,她是進京之後,才發覺自己那早死的親娘可能也是個穿越者,大家同穿越,肖婉兒帶來這世間的那些東西她當然都熟,哪知道這樣也會引起誤會,可是又不能解釋:我們娘兩個才是一國,天然的共同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