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最高難度(1 / 2)

() “重點也有,就是隻有重點沒有證據。”銀月姨娘說道。因為沒有證據,她不好下結論,才想著王怡真仔細看看,兩個人好好討論。

“你就直說誰家最可疑吧?”王怡真說道。巧了,她這個人一向是隻重腦洞不重實證的。

銀月姨娘歎了口氣,也乾脆的抽了紙張中一份,說道:“這家名為宣容齋,是10年前落成的,算是這京中新開的鋪子了,但這些年,其香粉的銷量一直很好。”

“香粉?香粉鋪子還賣安神香?”王怡真本來以為,銀月姨娘會直接告訴他,哪一家的安神香同肖婉兒那粉藥相似,讓王怡真去查呢,為什麼是香粉?

“若是配了香味,安神香也同樣是香藥啊,香粉鋪子裡買安神香很正常,反倒是你母親那方子不帶一點香味,才少見呢。其實這家鋪子並不是你母親死後就立刻出現的,最先……”銀月姨娘說道:“先是一家叫忘憂的香粉鋪子,出了一種新香粉,搶了同街另一家的生意,一時間風頭無兩,不過對頭家中幾乎要失掉半壁江山的時候,又不知道從哪裡得了新方子,然後兩家爭霸時,有其它的香粉鋪子拿出了新方,趁勢而起,又是搞宣傳啦,又是打價格戰啦,一時間京裡香粉質量越來越好,價格卻越來越便宜,就是行業裡搶生意越來越亂,新方子卻一個接一個冒出來,頗有些眾家齊頭並進,百舸爭渡的感覺,我之所以記得這樣清楚,也是因為那幾年實在精彩,幾乎每半個月這京中都要冒出一款新的香粉,於是本來這些鋪子都是普通商者開的,以前也就做做平民的生意,如今不隻你爭我奪的,甚至都開始搶起那些百年老店,甚至貴人家的鋪子的生意了,也不是他們非搶不可,可是誰家有好的香粉,誰就會受歡迎,這總是不變的。”銀月姨娘說道:“於是有幾家的貴人們便出手,收拾掉了一兩個鋪子,搶了幾個方子,死了幾條人命,這京中香粉鋪子競爭的勢頭,才終於停了。因為有權貴的出手,那些沒有被整倒的平民的鋪子不敢再隨便用新的香粉方子了,又怕自己的店和方子也被人覬覦,乾脆就紛紛的叫賣手中的香粉方子。之後不久這家宣容齋便開業了,人們才知道,原來那些店家叫賣的方子竟然多數都被這家得了去,而且這宣容齋還將那幾家倒閉店鋪中的師傅都接手了過來,據說其中有兩家是有些人才的,於是宣容齋每上還能推出一款新香方,便這樣一躍而成京中有名的香粉鋪子。”

這同王怡真想得一樣,若是那個小五拿走了有關肖婉兒香粉的書,他即無本錢、又無經驗,絕不會自己做這買賣,一定是先一張方子一張方子的單賣給彆人,卻又不會隻賣一家,因為有競爭才有升值空間,小五必然是將那書上的方子拆開來,一張一家店的賣,也是因為這樣,所以最先得到了方子的那些店,都是些普通的店,因為小五本就是平民,他熟悉的、能找到的、敢進去叫賣並喊出高價的,肯定不會是什麼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店,所以最初拿到了方子的店,都是普通的店。

銀月姨娘本來出身並不高,也不是杜十娘那種能怒沉百寶箱的有錢的主兒,更何況她有限的銀錢還被要求拿出來倒貼丈夫,想來她當初也沒少在這些香粉活動中打轉,因為其中有好幾家鋪子,銀月姨娘都特意標明了是什麼氣味、什麼用途的香露或香膏,王怡真覺得做為一個天生麗質的大美人,她年輕的時候絕對也沒少買就是了,因此這些香粉鋪子神仙打架的事兒,她便印象格外深。

那時候銀月姨娘並不知道肖婉兒的遺物遺失了,更不知道這遺失的遺物中,還有至少兩本跟著行健武館的人又回了京,其中一本還是香粉抄本。所以10多年前她也就是看著這京裡香粉鋪子搞活動力度夠大、上新快、折扣多,根本沒往彆處想。但現在想來,這些突然雨後春筍似的冒出來的香粉方子,一定是來自於肖婉兒那本書。

否則什麼樣的研發團隊,也做不到十天半個月出一種全新的方子,就算半年一出新方,那也得有專門的研發團隊才做得到,而且一般也都是固有商品的提升,要半年的時間完全做一種同以往全然不同的新品,能作到的大約也就隻有肖婉兒那不知道打哪裡抄來的各種書籍方子,才能這樣的保質保量。

說若是就這樣你爭我奪的的發展下去,以對方半個月賣一個方子的速度,大約幾年的時間就會將肖婉兒的書賣完了,不過京中的香粉生意也是什麼自由經濟,那些權貴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生意被平民搶光。權貴一出手,小五賣方子的生意就被攪黃了,哪怕是再好的方子,沒命賺錢也沒有人會要啊,白送都不敢要,何況還得出錢,那麼小五還想靠著方子發財的話,要麼就是自己也開一張小店,挑兩個方子、守著一條小街小巷的,無聲無息的在貴人注目不到的地方做點小生意。要麼就該是直接向著有錢有權的貴人兜售這本方子了。

最終就是這家宣容齋開業。

王怡真絕不會以為這家宣容齋會是小五的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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