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其實早相中了這莊子,我母親在時,她們不好常來,但是後來我母親沒有了,二房便借著上香,偶爾來住,我也真的是傻,我一直以為她們上香是歇在廟中,卻沒有想到……”
李蘭蘭以前是挺傻的,她都不知道母親留下的莊子其實不是嫁妝是府裡的財產,隻不過地契拿在她手裡罷了。可是二房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啊,地契上寫的什麼,上過紅契,官府留檔一樣查得到,二房見這是府中的財產,用起來便更心安理得了,不但常常去住,還對這莊子進行了改建和擴建,如今二房在這莊子上花費了不少的錢財,自然是想要將這莊子拿到手了。
“聽我二嬸的意思,是要將這莊子給李杏杏做嫁妝用,為此她願意再拿一個同這裡差不多大小的莊子來換我的,可是我……那是我父母留給我的啊,本來該是我的嫁妝的。怡真,這件事,你一定得幫我。”李蘭蘭說著,差點就落了淚,但她是個堅強的姑娘,死死的忍住了,反倒是新來她身邊的金花銀環哭出來了,一個低聲說道:“姐,李小姐真可憐,我們一定得幫幫她。”另一個安慰道:“李小姐彆擔心,我姐老厲害了,一定有辦法幫你。”
王怡真一瞬間就覺得自己這兩個妹妹白養了,在她還苦心為她們賺生活費的時候,胳膊肘子全向外拐啊。
“先彆哭了。這種事……”王怡真不好開口勸什麼,畢竟真話傷人。
母親能分給女兒的嫁妝,都是自己的嫁妝,女子出嫁,父族當然也要再增添不少嫁妝,可是大家都姓李,這莊子又是公產,想給誰添可不就是給誰添?以前大房在時,這莊子板上釘釘是李蘭蘭的嫁妝,可如今是二房當家,這莊子……就算李蘭蘭手上有地契又怎麼樣呢?就算王怡真幫她收著,二房搶不去,就沒辦法了?
王怡真現在已經知道了,見過官契紅契的,都有備檔,也就是說,這地契,隻要宋國公府說一聲丟了,官府那邊分分鐘給補個新的啊。
“我沒有哭。”李蘭蘭擦著淚說道:“我還有辦法,嫁妝這種事,也總得嫁得出去才有啊,隻要這次能攪了鎮國公府同李家的婚事,她李杏杏嫁不出去,不是一樣沒有辦法得著嫁妝嗎?我就不信我嫁人在先,我父母的莊子,她還有辦法搶,她們二房要是真鐵了心要同我搶,我也不怕將事情鬨到太子那裡去,當初太子妃的好幾件嫁妝,可都是我母親拿的她自己的嫁妝添置的。當時自然是我母親做人情給的她,可是我若說是二房強占,也不是沒有人信吧?”
王怡真這才知道,為什麼李蘭蘭要說這麼多莊子的事,原來還是太子同太子妃牽扯進了裡麵。
太子妃的嫁妝裡有長房夫人的嫁妝,當時大房老爺已經亡故,那嫁妝肯定是長房心甘情願,自己送上的,要不然以宋國公府的地位,要什麼樣的嫁妝沒有?長房的女孩子太小,眼看著二房出了未來太子妃,自己這邊又沒有了夫婿,心裡必然也是想討好一下的,但這種事並沒有簽字畫押啊,白紙黑字寫上“我有心討好二房,情願獻出嫁妝。”
所以若李蘭蘭鬨起來,說二房就是欺負她們孤兒寡母的霸占財產,二房還真的要吃這個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