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姨娘一開始並不親近,卻願意給她資料,不是示好,而是試水。確認了她大約可信,後來便將各種真相合盤托出,提議兩家聯手,那並不是她的誠意打動對方,隻因為對方拿肖婉兒的畫又試了她一次。
不過銀月還是錯了。
王怡真覺得,如果銀月的腦洞是真的,那麼大概論最有可能的情況,是1。
因為簡體字也好,油畫也罷,都不是惠心教的。王怡真同肖婉兒一樣是穿越,這算是天生自帶的技能。
所以……王怡真不由得想到了,當初的養母,日日跪在佛前,一再的懺悔自己的罪孽,那時候王怡真是很不以為然的,惠心入空門,是因為被未婚夫毀婚,被渣男拋棄難道還是女人的錯了?這算什麼罪孽?
然而想一想,罪孽這種事,又怎麼是可以輕易宣之於口的呢。舊主托付的小主人,死了……為求安慰養一個差不多大的孩子?這讓孩子用死者的名字生著,就像這人其實沒有死一樣自歁歁人?
這……算是罪孽嗎?
王怡真有點相信銀月的腦洞了,就惠心的行為來講,講的通啊。
不過銀月怎麼就又想不開,否認起自己的腦洞來了呢?
“那你又試過我什麼?怎麼又開始確定我是王怡真呢?”
兩邊的合作,直接推進了宣容齋躍出水麵,之後再也沒有過彆的交流了,莫非銀月是覺得她對肖婉兒上心,所以就一定是肖婉兒的女兒?
要是這樣,王怡真表示不約啊,這明顯是拿她拿苦勞力、傻小子來用了。
“後來……後來我就沒有再試什麼了。”銀月姨娘十分欣慰的拉著王怡真的手笑道:“你自從回來,做的事我都看在眼裡,雖然有些愛財,可如今看也是為了你那些鄉親是不是?你熱心、正義、不畏權勢、不以身份論高下、不以卑賤交朋友,在這世上,除了夫人,再不會有這樣的人了。”
“……”王怡真不說話,不以身份論高下、不以卑賤交朋友,是因為她本身就是個份低位卑的人,如果說銀月姨娘算是下九流,那山匪水盜已經算是不入流的人物了,更何況她都沒打算長留京中,還說什麼王權富貴,怕什麼戒律清規,她才敢這樣懟天懟地的,但凡換個彆人來,隻要還想嫁人,也得收著點啊。
“說起來,這都怪我,是我頭發長見識短,猜忌小姐,其實想想,惠心師太不惜絕食,感動佛祖,佛祖連小姐命都送回來了,當然也會給你一具健康的身體,其實……其實清兒早說過,對你有親近之感,要不是我……你們姐弟早就可以好好相認了。”
王正清眼裡有淚的望著王怡真,王怡真再次確認了,這少年還是缺愛啊,而且封建迷信要不得,穿越就穿越不要拿佛祖說事啊,萬一是三清祖師的傑作呢?
“更何況……”銀月姨娘又說道:“你之前幫大理寺楊評事查案,那楊評事幾次於外人麵前感歎,你一歲斷文識字、二歲過目不忘、三歲便能通曉經文典籍,是比之夫人也毫不遜色的高才之人,這一次,你在李家彆院中再破奇案,所用皆是外人一生難接觸到的知識,這樣知識,除了夫人的書室中,這世上又哪裡還能尋到,也多虧得你三歲之前常在夫人身邊,才有了這樣的成績。”
她當初就跟著楊顯忠胡說八道了一次,如今外麵都傳成這樣了?
媽啊……腦殘粉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