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就王怡真來看,實在看不出這一點。
確實,靖安在永明縣主死後,就開始纏著紀家,對外宣稱是以前就喜歡紀鬆凝,隻是礙於永明的麵子,不能表現出來。這句話王怡真就信她一半吧,可是今天在紀鬆凝死後,靖安可是一眼也沒有再看過他啊。
誠然,紀鬆凝剛死的時候,靖安是哭的稀裡嘩啦的,但是,劉婆子做為毒殺紀鬆凝的凶手出現的時候,寧安侯夫人是被多少衙役擋著,才沒能靠近劉婆子撕碎了她的,靖安做為“心上人”好像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啊,她到底是為誰哭的,就有點說不清了。
於是,如今擺在王怡真的麵前,就形成了這麼一副扭曲的人物關係。
1靖安嘴上說自己喜歡紀鬆凝,可是似乎又不見得是真的喜歡。
2丹陽郡主說自己恨靖安無情,可是一旦她心裡有什麼懷疑,卻第一時間通知靖安。
3靖安看著對紀鬆凝並不怎麼上心,可是一旦懷疑他被殺有新的線索,卻第一時間追問。
4紀鬆凝死於三毒相混,可是他身上能夠被辨識的礦毒,氣味十分稀少,反而靖安身上的毒味更重。
反向推完正向推,想完證據開腦洞。
最後哪怕是倒吸一口涼氣,王怡真也擺脫不掉自己新形成的一個猜測。
紀鬆凝……死於靖安之手。
所以她才會問靖安。
“殺人的感覺,不好受吧。”
靖安張大了嘴巴,臉色一片灰白的瞪著王怡真,嘴巴張成了型,開開合合了兩三次,看她那副表情,就好像受害人馬上要喊“救命”似的,然而最終卻隻從牙縫裡逼出四個字來。
“你知道了?”
王怡真點點頭。
“你……你剛才跟那個大理寺的官兒,就是再查我嗎?”靖安全身發著抖問道。
雖然常見靖安無法無天的跋扈樣子,不過救過她一次的王怡真知道,這姑娘隻是狂,並不傻,真正會對她有威脅的事情,她還是會怕的。
比如上次驚馬踩踏事故,還有這一次,她殺紀鬆凝的事,如果被揭出來,那麼就算是郡主之尊,一樣會像李奕年一般,眾目睽睽之下,三法司會審,因為被殺的人也不是普通小民,紀鬆凝的身份還有莫夫人如今同樣已經癲狂的神經,以及她確實殺了紀鬆凝的事實,足夠要她的命。
“沒有。”王怡真安慰她道:“我不是說了嗎?他什麼都不知道,要不然我為什麼讓他先走了呢。”其實當時讓楊顯忠先走並不是發現真相,隻是王怡真想救靖安,打算就算是扒光了也得將毒礦來源扔開,男人在不方便而已。
“你放心吧。”王怡真柔聲說道:“我同你有交情,同紀家又沒有,我還拿著你那500百兩銀子呢,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但有一點,你得告訴我,為什麼?”
靖安的臉色終於有了一點點的紅潤,她看了王怡真半天,才點了頭,說道:“好,但你要先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