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太子之前就說過,這小玉每個兒子都有,但因為之前涉及到私會皇貴妃,所以大家的心思隻放在成年的皇子身上,覺得誰拿不出玉,誰就是奸夫,可是真正丟了玉的那個人,隻要有時間,大可以從其實未成年的小皇子那裡再偷一塊。啟聖帝總不能疑心一個9歲的孩子私會貴妃吧,最終懷疑的,還是這幾個成年的兒子。
也就是說,人家真正做案的人,根本不怕玉被查到。
表麵上太子妃彌平了一場生死大局,但實際上太子還是被人算計了,他手上拿到的那塊玉,絕對有問題。
“玉沒問題。”太子卻說道:“父皇雕那些小玉,一向是按圖來做,真正的每一塊都一模一樣,就算細節處有不一樣的地方……如今也一樣了。”
皇子們將自己的玉獻了上去,每個人用來串玉的繩鏈都不同,啟聖帝聽說9皇子丟了玉,也沒說什麼,揮手便讓杜公公捧了個盒子出來,那盒子裡全是龍形的小玉,至少雕了十幾塊,啟聖帝當著眾人的麵,拿了九塊新玉出來,自己慢慢的一個一個,將手編的那紅繩,串到新玉上,而皇子們交上的玉,杜公公在一邊絞了繩子,都還放進那盒子中。
再端出來的九塊紅繩墜的玉項鏈,那真的是一模一樣了,從太子開始任選其一,就是這麼平等對待每一個兒子。
“這什麼意思?”王怡真說道:“那小玉不是線索嗎?不是要查奸夫嗎?”
“不是。”太子搖了搖頭,“父皇的意思是,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論是真是假,又或者是誰,他都不在追究下去了,自然,也是給那人提個醒,皇貴妃的事情,他知道。”
王怡真深吸了一口氣,她真的有些明白,為什麼丹陽郡主也好,太子也好,都說啟聖帝看重親情了,他寧可頭上戴綠,也不想傷了父子間的情份……不,甚許他根本也沒覺得自己被綠了,皇貴妃也好,還有那些不被允許進入宮宴的妃子也好,都隻是如貓啊狗啊似的可愛的存在,本來隻有自己能摸能玩,後來被彆的人摸了抱了,那死了也就算了,不值得生氣和深究。
“這麼說,甚至連那塊小玉被人偷出,也極有可能是他默許了的嗎?”王怡真問道。她之前就覺得太子說的好懸乎,李皇後曾經最忠心的心腹,藏在啟聖帝的身邊,一旦有對太子不利的苗頭,就出手相幫,什麼人能這樣神通廣大啊,如今聽來,說不得是啟聖帝故意露出的破綻,讓玉被盜,甚至根本就是啟聖帝,在提醒太子?
“那我也太慘了……”太子說道:“我根本沒有做那樣的事啊。”
如果說啟聖帝有意將這件事放過,也就是說,無論玉是誰的,他都沒打算要查,可是這種時刻,李皇後的心腹出手,將玉偷了出來給太子,那麼豈不是告訴啟聖帝,太子就是那個人了。
“這都什麼心腹啊?”王怡真從鼻孔裡往外哼著氣冷笑,“皇後這心腹是怕你不死吧。她前腳引開了太子妃,後腳就有人給你下藥,倒是給害你的人行了大方便,還有啊,誰家的暗線不聽主子的號令了?皇貴妃的事,你同太子妃不知道,她查出來了,不稟告你,便直接下手偷東西?我怎麼覺得她根本就是害你的主謀啊?”
太子搖頭道:“這一點,怡真倒是錯怪了她了。這暗線的身份特殊,是母後早些年的心腹,這世上除了母後及太子妃之外,沒有人知道怎麼聯係她,其實……其實是母後放在父皇身邊,用以保護、照顧他的,說是暗線,不過是母後一片深情,母後從不曾用過此人,打探父皇一點信息,很少的幾次,也是她心中記掛我同母後安危,主動示警,所以這個人,也從來不曾與彆人聯係過,後來母後身故,她更一心服侍父皇,就像是從來沒有過她這個人一樣,但隻在事涉我的安全時,才會在朝陽殿留下書信示警。”
“因此,‘梅妃’這個人,還是可信的。”太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