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才人說過,寫給梅妃的紙是特定的,紙很薄,也輕軟,一指寬,就算把字也得再小,這寬度也夠一行寫一個人的,隻不過這紙倒是很長,一尺還要多,王怡真粗拿手量了下,目測著得有40CM,也就是說,字小點,寫上40個字還是可以的,對了,還得留出最後的蓋印章的位置。
李蘭蘭束手無策的時候,王怡真在卷那個紙卷,卷啊卷啊,卷的緊一點,卷起來大約是個1.5CM直徑的小圓卷。比較直觀一點的說法,就是女子的小姆指,被人砍下第一節指肚,這麼個大小。
王怡真將這小卷拿在手裡翻看,問李蘭蘭:“你還記得太子說過的嗎?那天,太子妃見了梅妃的信,便帶人離開了。”
李蘭蘭自然記得,點頭道:“是啊。”
“太子說了梅妃一向是可信的,於是太子妃便急急的走了,她去到了一個指定的位置,拿到了埋在一起的玉和信。”
李蘭蘭想了想,“啊”了一聲。
梅妃盜出了玉來,又寫了信了。她是有多麼閒,還得將信留在朝陽宮,然後再把玉藏到另一個地方,又不是藏寶圖,還得按圖索驥。那玉直徑不過3CM,又薄,算起來比這紙卷也就大上個二圈,既然它是最要緊的信物,梅妃甚至可以什麼都不說,隻將她交給太子妃就行。
她若一定要先上紙條,再將玉埋到一個位置上,隻能說明一件事。
“呂才人之前說過,當時李皇後放在桌上的兩個長紙條,都有卷過的痕跡。”王怡真舉了舉手裡的紙卷:“說明信件的來往是寫完之後卷起來,放入特定的位置的,那個位置隻能放下一個紙團,所以這紙團的長寬就要有所規定,需要特定的紙,不是為了防偽,而是為了保證每次的信,卷好之後大小能正好卡入這位置上,不過因為過大而放不進去,也不會因為太小而掉出來。”
呂才人想了想,很有道理,然後看了看王怡真手裡的紙團,就更絕望了:“這麼小的一團……”彆說朝陽宮的角角落落,就算是院子裡的地磚得多少塊?這紙團就算隨便扔到草叢裡,隻怕踩在上麵過去都不一定能看到,這還要藏在諾大的一個朝陽宮裡……
“你們仔細想想,這紙卷要求是大小通夠卡住的,也就是說,它這位置,隻怕並不是平放。”王怡真說道。
“需要嵌入某一處,就是說,極可能那位置是有斜角、甚至是垂真的。”李蘭蘭說。
呂才人更絕望了:“那豈不是連牆壁同天花板,都有可能。你們也進過朝陽宮了,那宮人負責打掃的區域,可是整個外殿啊……”那麼大的地方,藏這麼個小玩意,怎麼找?
“……”王怡真:“天花板怎麼也沒可能吧?”梅妃如此重要,那宮女既然隻負責交接她的書信,必然是要日日察看的,有可能天天去摳天花板嗎?
“你再同我說說,那宮女當日在朝陽宮,都做些什麼事的工作,每日必做的那種。”
“打掃。”呂才人很肯定的說道:“她接了我的班,就是打掃,從宮門開始的外殿範圍,諾大的院落,邊邊角角、日日清掃。”自呂才人開始疑心那宮女,便一直盯著她,後來她離開了朝陽宮,但宮中也有要好的姐妹,呂才人說恨那人以前欺負自己,讓人幫著盯著些,那小姐妹們有給她盯人的,也沒找到對方什麼錯處。呂才人又道:“那宮人從不與彆人來往、也不多話,每日裡隻是打掃,安安靜靜的,認真完成清掃任務,皇後也不給她加派彆的差事,她便從不出朝陽宮,那人為人十分勤懇,早起晚睡,找不出一點錯漏來,姐妹們幫著盯過她幾個月,都勸我不要較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