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真繼續笑:“夏小姐這是……唉唷,是不是話本子看得多了,誤會了什麼?怎麼空口白牙的就唱苦情戲呢?讓我想想我都聽到了些什麼?你帶著我妹去到了客院,先換了件丫環的衣服,然後我妹去見你弟,你就守在路口,見了來往的人,便告訴人家,我妹在裡麵私會,讓人不要過去那邊打擾?然後便有人告訴了你,已經有你哥一個唱醉的客人,去到了那邊,正是你們之前換衣服的屋子,你擔心我妹私會的事沒有被人發現,便特意讓你哥帶了人去看,結果進門的時候發現果然是你眼瞎,換完了衣服都沒看見人,這次終於看見了,卻隻有這衣服扯在地上,便以為我妹被人怎麼樣了呢?是這樣?”
王怡真都沒好意思提快不快的事,要按夏元亭這麼說,王元娘的行程都得跑著完成,小跑都趕不上,得是百米跑第一名的速度。
夏元亭:“……”
被王怡真這麼一說,這計劃還真的是腦殘的很啊。
主要是一開始,夏家的計劃並不是如此,而是設定了一個王元娘裝成自己迷路,買通了小丫環私入外院,換衣服的時候周複興闖入,見色起意這麼一個局。這局中,夏元亭和夏良英都是局外人,夏家也就牽涉一個見錢眼開的小丫環,這局雖然不精細可是也不至於這麼錯漏。
誰能想到他二哥今天請的朋友中,婁家那個賭棍沒有來,換成了婁小姐拿著弟弟的帖子進了內院,人就一直守在那桃花樹那裡,這樣一來,夏元亭便被人目擊了她帶了王元娘去外院,夏家這局就得改一改了。她既然給王元娘帶了路,那夏良英自然也隻能牽扯進來,這一來,故事安排的戲份就多了,其它部分就要縮減。
再接著,王怡真去的實在太快了,丫環來報說王怡真跑了的時候,她在內宅便派人通知外院,加速發作,誰想到不知道是哪個死全家的?拿東西堵了花園的門,報信的丫環出不去,又發現婁小姐守在那在,隻能從內宅裡繞遠路通報外宅,可不就遲了一步,周複興的藥性是發作了,可是王元娘卻跑了。
夏家眼看著事情不成了,想著便這麼算了吧?可是夏元亭不樂意,王元娘若今天就這麼走了,夏家這輩子都沒法將她拉下王妃的位置了,夏元亭便做不成燕王妃。可是若是還按原定計劃鬨出事情,夏家也會牽涉其中,總之,夏元亭還是同樣的做不成燕王妃了。
夏元亭一合計,反正她是做不成燕王妃了,那與其放跑王元娘,何不乾脆就將她拉到泥地裡了。自己這邊都是自損八百了,那必須得傷敵一千啊?
夏元亭將計劃改了改,有錯漏隻能將就著用了。反正有王元娘的衣服在,她跑不了。
夏元亭點點頭:“獻國夫人說的都對,事情就是巧合,誰能想到當時那屋子裡睡著人呢,害得元娘失了清白。”
王怡真:“……”
她現在發現這夏元亭也不是真的傻了,誠然這姑娘數學思維邏輯上有點問題,在梳理分析方麵腦子不太好用,可是卻是個刑訊人才啊,也不怪夏家一直在刑部做著官,查案不行,審案還是可以的,夏元亭沒有被王怡真帶跑偏了,去分析說明那些細節是否合理,而是隻就抓著一個重點猛打:王元娘失貞。
衣服被人扯成這樣,王元娘一定是被人怎麼著了,那就不能做燕王妃,這才是重點。
王怡真看著地上那衣服,卻對夏元亭說道:“夏小姐這衣服哪裡來的?”
“是……是在江夏侯公子睡著的那屋發現的……哦,今天哥哥那喝醉的客人就是江夏侯公子,大家都知道他這個人,於女色上有些……”夏元亭說道。
眾姑娘們恍然大悟,一臉是“是他啊,怪不得。”的表情。
周複興於女色上百無禁忌的名聲很響,在京城中,他說自己排第二,那是為了尊重太子。他同鎮國公府二少陳懷利、太子,都是京都貴公子好女色的代表。不過這三個人畫風不同,太子是沒事就收人家家中丫環作妾、陳懷利則是混跡青樓,這兩個人吧,至少不玩弄良家婦女,但周複興就……他是專盯良家少女,因為他而死的女子能湊齊十二星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