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祖傳的書,在40多年前冀國被滅時獻給了先皇?這大齊的皇室是怎麼個回事?每一代的帝王都這麼愛學習嗎?還是說,每一代都要用書來挑選聖賢之人做太子或皇帝,不對……攻下冀州那時候,先皇應該已經登基了吧?那麼那本書,同肖婉兒20年前給了啟聖帝的是一本書嗎?還是說是不同的書?又或者……是同一類型?同一係列?同一作者?同一內容?
王怡真的眼珠子瞪的溜圓,都快跳出眼眶了。“你快說,你家當初給了先皇的,是本什麼書?”若是大齊的皇室真的一直在收集書,那韓家這本書就算不是肖婉兒給出的那本,兩者也該有所關聯。
王怡真這麼激動,把韓菱華嚇了一跳。“什麼書?你這麼問我……我哪裡知道啊?我祖父又不識字,他也不看書,他就算同我們說話,也隻說他以前帶兵打仗的功績,從來不提書啊。”韓菱華更不好說,老忠信侯一直覺得先皇拿一本換這些金銀財物,有點傻。因為長輩是這種態度,所以韓菱華也從來沒想過要問那是本什麼書,因為她也不喜歡書嘛。
王怡真恨死了。
她這輩子一定是跟書有仇,查來查去查的自己一屋子的書,偏不知道自己要找的到底是什麼書。
“你……你父親呢?忠信侯可知道當初是本什麼書?”王怡真問道。
“我不曉得。”韓菱華搖頭:“當初我祖父獻書留財的時候,還沒有娶妻呢,我父親也是在那之後出生的,不過他有沒有問過,我便不知道了。”
“總之事就是這麼個事,被劫走的東西,因為有點特殊,所以不好讓外人知道,所以我今天剛回來京裡,就來給你送添妝,明天還要帶著護院去冀州,繼續跟山賊乾呢,我們這次帶去的護衛不過100人,那山賊們也就差不多的人數,等著我帶著餘下的100人到了,絕對的乾死他們,我走啦。”韓菱華說道。
“彆走。”王怡真歎著氣說道:“你都已經知道了劫道的事可能不是人家做的,還要繼續乾啊?”
“那不是已經打成仇了嗎?我們兩邊都死了人,這次是不死不休了。事到如今隻能像你說的那樣,打到滅門了啊。”韓菱華說道。
“不可。”王怡真搖了搖頭。
之前是以為韓家可以去找官府剿匪,所以王怡真倒是建議她打滅門戰,可是如今既然韓家不能動用官府的力量,那就不能再繼續打下去了。
王怡真說道:“你不懂綠林道上的規矩,越是安靜低調的寨子,越是人脈布得廣,他能保那一片平安,便說明這寨子的主業不是打劫,他在黑白道上,肯定還會有些彆的營生,有的……甚至在官府中都布著人,這樣的寨子,跟四周的賊匪們一向也有不錯的交情。你若是用剿匪的名義去打他,那是官賊不兩立,誰也說不得什麼,作匪的,有膽量惹官,那就得有膽量自己擔著,到最後就算是滅了,也是技不如人。可是你家投鼠忌器,不肯用官府的力量,帶著私兵去攻打山寨,那就是私怨,更何況這私怨還是你家自己的誤會,冤枉了人家。因此那山寨你們若是一夜滅儘他們,外人不知道這是一場誤會,隻當那寨子犯了綠林忌諱,若來了官府,被滅也是沒有辦法。可是你若一夜滅不儘他們,等著他們將你家無故攻打殺人的消息遞出去,向著周圍的友寨求援,就隻會引起同道之人的同情和同仇敵愷,到了時候綠林道上若四麵八方來援,你家那200人,就是給送個人頭。”
當初吾威劫殺案怎麼來的?就是不懂江湖規矩,得罪了綠林。綠林上雖然多是匪類,可是也有義氣相交之人,萬一這寨子是個人脈廣的怎麼辦?
王怡真怕韓菱華家再這麼乾下去,引得冀州綠林群起而攻之,也是吾威那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