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真看了一杜繼,才點頭:“你說。”
傅衛東又喊了起來:“怎麼這樣,到底誰才是你的師傅。”
“……”王怡真冷著臉不說話,正因為杜繼是外人,她倒願意聽他一句。傅衛東這個人這麼多年來不靠譜的印象,深入她心。俗話說遠香近臭,比起傅衛東,反倒是杜繼,看著就是個有擔當的人,至少他長的那張臉,都比傅衛東多了幾分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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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杜繼說,他剛認識傅衛東的時候,隻知道這孩子叫小東,並不曉得是誰家的孩子的,連著姓的什麼,也是過後才知道,知道了也隻當同義父同名,他是並沒有想到,今後自己的人生會因這孩子起起落落落落落……。
不過杜繼也隻說了這一句,因為到底是傅衛東的童年故事,所以最後還是被他搶去說了。
傅衛東同杜繼相識的時候,兩個人並不曉得對方是誰。
說起來,那已經是30多年前了,傅衛東當時還隻十歲的時候,有一次從學堂去文具店買紙筆時,被杜繼叫住,給了他十幾文錢,打發他去一家宣紙店中買紙,還塞給了給他一封信,叫他找機會塞給那紙鋪中的最漂亮的姑娘,傅衛東當時就明白了,那紙鋪他以前也曾進過,店中隻有一個姑娘,長得極漂亮,隻是這家店的紙略有些貴,他以前沒有買過。
在京城中,很多人做事,若要傳些見不得人的消息時,都會在街上物色個小流浪兒,給上幾文錢打發他去傳話,比如說“有人要我告訴你,你老婆在家偷人呢”又或者“有人要我把這封信給你”一類的,這種小流浪兒,拿錢就辦事,你再怎麼查他,也查不到他幕後指使的人。
杜繼要做的估計就是勾搭人家家裡的漂亮姑娘,但問題是這姑娘家中經營著宣紙,你要是找個流浪兒進去買紙,那也太顯眼了、太假了。而其它買紙的人,要麼就是上了年紀的成年人,要麼就是孩子身邊跟著有長輩,這樣的人家當然不會去做給小混混和女孩子遞情書這種工作了,會一個娃娃自己來買紙的,傅衛東是唯一一個。
這主要是因為傅衛東的親娘對自己的認位很準確,就是認錢不認親的主,她並不關心娃娃的學習和生活,隻要傅衛東老爹錢給足了,讓她足夠逛街買買買,其它的就讓傅衛東自由發展了,因此傅衛東是杜繼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等到的一個能用的孩子。
傅衛東笑咪咪的將跑腿的價錢談到了20文錢,然後就進了這家店挑選宣紙了,他一向機靈又嘴甜,不但將這家店主哄的笑語連連,還在人家姑娘的老爹眼皮子底下這信塞給了對方,並買了一卷以前就看中,卻舍不得買的好紙,這樣傅衛東花了十文,賺了十文。最重要的是,他同人家老板定好了,他明天還要帶同學來一起來買紙。
這樣,不管這姑娘是否肯給杜繼回信,杜繼明天都還要再求他來一次,他也可以再賺一次的錢了。
傅衛東出來便同杜繼說了他與老板的明天之約,因為要帶朋友再來買紙,便需要杜繼明天再多加10文錢,也就是加價到了30文,又杜繼感動的差點哭出來,從來沒見過這麼機靈這麼聰明這麼會辦事的孩子,雖然要價是夠狠的,30文足夠一個成年人一天的工資了,但杜繼馬上同意了,還將傅衛東的姓名地址都記了下來,這樣,以後他再要同那姑娘有任何的聯係,都可以隨時去找傅衛東了。
第二天,傅衛東帶著同學準備來買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