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把女兒擺在店裡,來往的年輕人若有慧眼識珠的,向他求娶,他就可以考量對方的文采,打聽對方的人品,將女兒嫁過去,也就是說,那老板從來都沒打算過要把女兒低嫁,來向他求親的人不少,包括杜繼在內,可是他全拒了,他是鐵了心,要把女兒嫁個讀書人的,而且得是個已經有了功名的讀書人,彩禮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要有功名。
因此倒將這女兒拖了好多年。隻可惜一拖拖到了20多歲,再漂亮,嫁不出去也要賠在手裡啊?這老板最後沒得辦法,隻能降低要求了,若是讀書人,沒有功名也行,但是生了的孩子得隨著他姓,也就是說,這老板抹掉了有功名這一個條件,卻想找個讀書人招贅。
感謝他這全新的想法,又將這姑娘拖了兩年,拖到了杜繼27歲,姑娘25歲,傅衛東20歲的時候,是再也拖不下去了。
最後老板沒有辦法,也明白了,心高氣傲的讀書看不上這商戶拋頭露臉的姑娘,也沒有哪個要臉麵的讀書人會願意入贅,老板再次降低了條件,是個讀書的就行了吧。
這一次倒終於有了窮苦的讀書人來求親了,隻是一點,到了25歲以上還沒有結婚的讀書人……要麼是真窮,要麼是真有毛病,這老板到底是個疼女兒的,老的、病的、殘的都劃掉,餘下的兩家,一家是娶續室、過去就要帶孩子,一家是太窮了,聘禮沒有還要求嫁妝要厚,老板考慮了三天,然後便沒有然後了,這兩家都被姑娘將信息透給了傅衛東,傅衛東又告訴了杜繼,杜繼帶人去把人給打了。
之後杜繼就又開求親,這幾年他來求親的次數也不少,這一次,老板這才知道自家的白菜地早被豬拱了,看清了事實,又經不住姑娘勸,老板想一想,武館家的少主人,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最終老板點了頭,列了個單子,在商言商,杜繼既然不是讀書人,身份上還比他家要低,那一切可就都要按禮數來了,聘禮要給多少、房子買在哪裡、孩子生幾個,分一半跟他姓,老板列的單子挺苛刻,可是說起來,他一個商戶人家給一個武館嫁女,那是下嫁,要求多點也正常。
老板列完了單子,讓女兒給杜繼拿去,結果即找不到杜繼,也找不到傅衛東了。
就是這列單子的幾天,杜繼被從行健武館趕走了,傅衛東新進了行健武館,成了新的少館主。
杜繼被趕走時滿腔的恨意,一心帶著兄弟們打天下,他求親的次數多了,次次被拒,因此並不知道這老板這一次同意了婚事,等著他在冀州安定下來,接到了小五的來信,想起了心上人時……也就一切都遲了,那姑娘已經死了。
因此杜繼是真的再沒有回過京城,京城於他,實在是傷心地了。
“這都怪我,我不知道……我想進武館,是想同杜大哥還有幾位玩的好的兄弟在一起的,我沒有想到……”傅老爹是決定帶傅衛東進館之後,才說了他的身份是武館館主,那之前,他一直說自己是個行商的商人。
傅衛東知道了能入武館時高興的不得了,卻不知道親爹為了給他掃清障礙,先一步把杜繼給趕走了。
小五的年紀比傅衛東還小,傅衛東以前並不認識他,進了館之後,隻有這一個同齡人還算談得來,卻沒有想到是人家杜繼的心腹。小五火燒武館,是自作的主張,給杜繼出氣,之後小五失蹤,傅衛東便覺得小五一定是同杜繼一起走了。因此他才會不停的尋找著小五、杜繼等人的行蹤,即是想幫王怡真,也是心裡有所愧疚,不管怎麼說,他是真的對不起杜繼。而且他也想再見見杜繼,若是可以,當麵道個歉,如果還有一絲可能,他還是想像王怡真說的那樣,20年過去了,若真可以相逢一笑泯恩仇,再做朋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