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王仕連的身上沒有秘密,誰會給他派這樣的高手貼身追蹤呢。
這一次王怡真逼著他說了好些話,他不會被人給做掉吧。因為他其實看似說了不少,但講明白了,也沒說什麼啊,依照以往的慣例,王怡真查到的線索一般會莫名其妙就斷掉,她不會明天一早起來,就發現這“親爹”被人給哢嚓了吧?
王怡真想了半天,從身邊摸出一個盒子來,往朝小嬌的屋子裡去了,她將當初李杏杏給她的那套價值千兩的添妝往朝小嬌麵前一放,朝小嬌二話不說,就從床上翻了起來,打扮的千嬌百媚、一眼看上去就風情萬種。
“橫豎我也沒什麼名聲了,給你那小丈夫做妾也是做,給你親爹做妾也是做,我認了。”朝小嬌乾輕十足的就要往外走,嚇得王怡真都不得不提醒她一句。“就是讓你就近保護一下,你彆真把人給睡了。”那到底是不是親爹她並不知道,但她一點沒有讓朝小嬌當媽的意思,她是真的沒有辦法,如今能在這個家中,今天晚上就能派上用場,即有能力保護王仕連,又有名頭能同他日夜一處的,也隻有朝小嬌了。
之前說朝小嬌是李奕城的妾室,如今又變成了濟寧伯的妾室,王怡真真的不敢想朝觀海若有一天知道了會不會打死她,但她是真的無路可走了,不過好在朝小嬌本來也不太在乎這種事,拿到了上千兩的頭麵,還興致勃勃的放話說她是有職業道德的人,絕不會睡雇主,王怡真也隻能信她了。
送走了朝小嬌,王怡真又回房間燒掉了一直捏在手上的紙條,正在想王仕連這個人以及他說的話時,蓉蓉來報,銀月姨娘來了。王怡真其實也想到了,銀月姨娘可能會來見她,因著這之前,銀月姨娘在家宴上就一副有什麼話想對她說的樣子,她也想就翻書的事,問問銀月姨娘,可是從王仕連那邊聽來的新消息,倒讓她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了。
問銀月姨娘“王正清”真的是我弟弟嗎?總覺得是把王仕連給出賣了似的。
可是要是不問血脈,銀月姨娘主動來自首,王正清的事最後還是落到她身上,又有點冤的感覺。
因此她本來想將銀月姨娘的事情向後放,但如今她自己來了,倒也不好讓她離開。王怡真還是將銀月姨娘接了進來。
銀月姨娘看著王怡真一臉嚴肅的坐在那裡,一副早在等她的表情,臉一紅、眼一濕,“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大小姐……是我……是我對不起你,春季裡正清少爺在國子監的大考裡,又沒有過,再這麼下去,便會被退學的,我也是沒有辦法……我隻能找關係求到了齊王府,我……我知道齊王愛文,便將夫人的書中,兩本寫詩詞的書送了過去,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夫人。”
王怡真點了點頭。銀月的說辭沒有什麼問題,若是以前,她一定就信了,銀月對王仕連,一向是掏心掏肺的,絕不會為了幾本書而耽誤他的前途。但如今因為王仕連的一翻話,她卻又覺得銀月姨娘處處可疑。若是真的為了王正清,她又何必半夜裡去翻書,王怡真又不是真的在乎肖婉兒的書,之前她在夏家的詩會上隨手就能送人,這事銀月姨娘不是不知道,若要用,大方的說就是了。就算是王怡真當時不在,銀月姨娘給蓉蓉說一聲,蓉蓉也沒資格阻止,也就是說,銀月姨娘到底是不想讓人知道她動過肖婉兒的書,更不肯讓蓉蓉知道。
因為銀月曉得,王怡真同蓉蓉都識字,也就是說,她送出去的書,大概率並不是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