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忽然又下了。
很奇怪,剛才明明已經停了雨,烏雲也逐漸散去了,可為什麼會又下雨了呢?
明明沒多少烏雲啊。
而在烏雲之下,京城市的這條街道上,時間仿佛凝固了般,無人言語。
隔得老遠,金毛獅王也看到了此刻黑袍人摘下麵具的樣子。
說實話,從十年前黑袍人第一次出現在華夏國內時,金毛獅王就傾儘全部力氣,想查清楚這個黑袍人的底細。
在幾次三番的交戰中,也數次想要打開它的麵具,看看麵具下的這張臉,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進而查清楚他的來曆。
可是,從沒有成功過。
凡是靠近過他麵具的人,全部被他擊殺掉了。
隱隱的,麵具就好像是他的最大禁忌般,無人敢觸碰。
但是,此時此刻,他卻對著這個名叫‘許浪’的人,輕易地打開了麵具。
金毛獅王在腦海裡搜索著。
國內異能者裡,大概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天選’組織為代表的官方組織,占據了至少80%的異能者,其中絕對沒這個許浪。
另一方麵,則是尚未加入‘天選’的零散異能者,他們有的不想接受官方束縛,有的則是心懷不軌,希望通過自己的異能來謀求私利。
不過,縱然是零散的異能者,金毛獅王也如數家珍,格外了解。
可是,從來沒有這個叫‘許浪’的家夥。
也就是說,這個叫‘許浪’的,很可能隻是個普通人罷了。
可是,麵對一個普通人,黑袍怎麼可能打開麵具呢?
而且還說,隻有許浪可以戰勝他。
金毛獅王握緊拳頭,靜觀其變。
而許浪,則滿臉落汗,身子發抖。
這一幕,給自己的震撼太大了。
自打上次李厲行給自己看了父親照片後,那一張國字憨厚的臉,就印在了腦海中般,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
甚至在夢裡,也浮現出這張臉。
那是自己的父親,曾經京城最大書店‘四合書店’的創始人,也是曾經把四合院賣了,換成一堆bb機留給自己的父親。
在留給自己的那封書信裡,寫得那麼逗比歡快,猶如一個老頑童。
可是……
此刻這個老頑童,卻站在自己麵前,是自己的敵人。
不,準確地說,是整個華夏的敵人。
他把京城毀到了此刻的麵貌,牽連了一個又一個無辜的人。
看著這張臉,許浪想喊出‘父親’兩個字。
可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去。
“滄海。”
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
黑袍人朝一旁看去。
李厲行陰沉著臉,看著此刻的黑袍人。
眼神裡有震驚,有懷念,有仇恨,有決絕,有不甘與瘋狂。
很難想象,一個人的眼睛裡可以同時容納這麼多的表情。
“好久不見,厲行。”黑袍人竟然露出了一絲微笑,說著。
隻是這微笑中,滿滿的冰冷與詭譎。有那種看到老友的欣喜,也有看到陌生人的冰冷與殺意。
“你,你……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李厲行咬牙切齒地說著。
“嗬嗬。”
黑袍人轉過身,雙手負在身後,轉過身走了幾步。
“我沒必要與你解釋。你現在隻需要知道,要麼是我殺了許浪,要麼是許浪殺了我。”
說完這句話,黑袍人猛地轉身,伸出了左手。
一根手指頭,指向許浪。
一道黑色的光芒,從黑袍人的手指激射而出,朝著許浪衝去。
許浪瞪大了眼睛。
這是……
要殺掉自己?
肉體凡胎,又能怎麼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