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就這樣失敗了呢?
怎麼能就這樣死掉了呢?
許浪閉上眼睛,能感覺得到,在自己腦海的意識中,這一隻隻爬蟲,正在腦中這巨大的海洋中徜徉著,一步步地吞噬著。
死亡。
腦神經被吞噬乾淨之後,所迎接自己的,不就是死亡呢?
可是,就死在這裡了嗎?許浪心裡不甘,非常的不甘。
自己來這裡的使命,還沒有完成,甚至一點點都沒有完成,怎麼能就這樣死去了呢?
可是,這股侵蝕之力,卻是如此的不可抗拒,不似冰冷的硬擊,而是一種內外兼修而至的攻擊,根本無法抵抗。
意識渙散。
……不知過了多久。
許浪下意識裡感應著,自己的身體似乎變作了這木星四周的土壤,與這萬千的小星球一樣,環繞在四周。
無休無止似地,與這些小星球融為了一體。身體逐漸變成了泥土,與這些泥土融為一體,抑或者占據一方,保護著這裡的周全。
忽然間,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從這木星之內散發出來,直直地打在了自己的身體上。
被這股力量所吸引著,許浪這可‘小星球’,忽地不由自主地朝著木星飛去了。
如同一道流星般,穿過這層層阻礙,進入了木星的星體之內。
木星的表麵,宛如地球上的沙漠似的,一片乾戈與荒蕪,塵土堆積了整個浩蕩的星球。
如果是一個純粹的人類,在這星球上試圖以人類的辦法穿越著,那麼即使是最先進的交通工具,想必也必然失敗。
因為,這木星的地麵是如此的乾涸與坎坷,宛如一座大山連著一座大山,其中全是鬆軟的沙土。
像是終年被大風刮著,這裡像是無時無刻都在進行著沙塵暴,彌漫住了人的視線與一切,使人不能自己。
許浪在‘意識’中看到了這一切,但大概是腦海中負責‘驚訝’的神經細胞被壓製住了,此刻的心情無比地平靜,像是無比正常地看到一幕似的。
忽地,在這沙漠山川的表麵中,開出一個巨大的口子。
如同人類的‘大門’似的,大門打開了,這大山的溝壑中開出的口子,裡麵是一片漆黑。
許浪在‘意識’中,深深地恐懼了一下。
可是,此刻的身體完全不聽使喚了,即使意識裡下令肉身趕緊逃跑,可是身體卻根本不聽指揮,仍然倔強地往下降落著。
落入了一片黑暗中。
不知道在這黑暗中,究竟飄下了多久,終於身體接觸到了一片結實的硬物,整個人癱軟了下去。
四周仍然是一片混沌的黑暗。
許浪試著想掙紮起來,想看清楚四周的一切。
可是,四周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看不到。
就這樣,不知被空放了多久,在這黑暗中隻是一直沉睡著,隻是沒日沒夜地等待著。
終於,有一群人,靠近了自己。
……當然,自己並不能確定,這些玩意到底是不是‘人’。
但是從外形來看,的確有點像人!
為首的是個老婆子,看起來已經過了幾千歲上萬年的年齡,滿臉的皺紋疲乏不已,彎腰駝背得簡直成了一個句號。
身上一身青色的長袍,矮小的身子卻散發出了強大的威懾力,令站在它旁邊的人都不寒而栗。
即使是‘已死’的許浪,仍然感受到這股威懾力,混沌的意識震顫了一下。
而在這股老婆子身後,站著兩個身穿長袍的家夥,個高威猛,一個渾身是紅色的長袍,一個是渾身白色長袍。
紅色長袍的家夥,身上寫著一個巨大的‘火’字:白色長袍的家夥,身上寫著一個巨大的‘水’字。
而在這一水一火的後麵,還有這兩個人,一男一女,一黑一白,瘦高的個子,吐著長長的舌頭,眼神裡滿滿的淩厲之氣。
而在這一黑一白之後,還有這密密麻麻的人。
或許不是人,而是……
總之,這些玩意出現在了此刻許浪的四周,如同一支恢弘的軍隊般,把許浪給緩緩圍繞起來。
意識中,許浪大概有了一個猜測。
儘管其實自己,完全不敢相信自己這個猜測。
但是,這個猜測在此刻顯得那麼的真實。
在火星中,是‘天庭遺址’,說明當時天宮建立在上麵,但是被破壞掉了。
其實在當時,許浪就有一個疑惑。
那就是,既然天宮在火星建立著,但是被破壞掉,那麼與天宮對應的地府呢?
華夏自古就有傳說,上有天宮,下有地府。
儘管之前自己其實進入過地府中,但後來才知道,那不過是許滄海設置出的‘時空縫隙’罷了,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地府。
所以,那真正的地府,哪裡去了呢?
往前推十幾年,異獸為禍人間,而因天宮被毀,所以大羅神仙無一出麵,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地府也你不派遣鬼差上來?
而在異獸為禍人間的這些年裡,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毀掉陰間的事情。
那麼如此推測來講,隻有一個解釋:這些陰間的家夥,早在很久之前,就不再華夏了。
不,準確地說,是就在地球上了。
那麼不在地球上,會在哪裡呢?
在地球縱橫捭闔,上天入地的這麼多年來,許浪從沒見過這些陰間鬼差。
直到此刻,在意識中看到四周的一個個家夥,許浪大概分辨出來了,意識到了這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