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想知道汗血寶馬是不是真的快如閃電,還能流血汗。
可惜業務不熟練,馬還沒帶出來,他們就被逮到了。
吳琅父親自然是氣炸了,霍姝憑借著公主身份和一手出神入化的裝無辜能力,啥事沒有。倒黴鬼吳琅就慘了,被揍得屁股開花,嗷嗷叫了一禮拜。
“唉……”霍姝歎了一口氣。
她原本還想問問吳琅有沒有洗白冤枉的方法呢。
被這麼一反問,霍姝就確定了,就吳琅這智商,基本就告彆反殺了。
“算了算了,你已經沒用了,一邊玩去吧。”霍姝毫不留情朝吳琅擺擺手,不指望他想主意了。
他要是有辦法,也不至於三天兩頭被關禁閉啊!
霍姝移開了目光,隨手折了一根草葉叼在嘴裡,然後眉頭就皺了起來。
吳琅順著她的目光往另一邊看,就見一個小胖子被一圈人圍在中間,那些人對他似乎在嘲笑什麼。
這小胖子是齊南王的兒子,齊南王早年奪位失敗,退守齊南,被迫稱臣,還留下一子在朝中為質,就是這隻小胖子呂保保。
齊南王既然是逆賊,呂保保在宮中的日子就很難過,其他人有事沒事就會找他取樂,雖然不至於傷害他,但是也頗為過分。
霍姝之前雖然看不慣,一般也不會管。不過現在看著這小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抹淚的模樣,忍不住想到木匣另一邊那隻哭唧唧。
一時沒忍住,就站了起來。
“哎!你乾嘛呢!”吳琅連忙說:“彆瞎操心,你幫的了第一次,能幫得了第二次嗎?”
呂玨本來就身份敏感,欺負他的又是向來和太子不對付的大皇子,最好還是不要起衝突。
“怎麼就幫不了第二次?”霍姝嗤了一聲:“放心,我和你一樣傻麼?”
霍姝背上弓箭騎上馬,慢悠悠地走到大皇子麵前,問道:“昨日說好比箭,還比麼?”
找人比箭,這是霍姝一貫的習慣,大皇子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便問道:“比什麼?”
霍姝一指前邊一棵小樹,這棵小樹還比較細:“很簡單,再往前走十步,我們各對它射十隻箭,誰留在上麵的箭越多,誰就贏了。”
“彩頭呢?”
霍姝道:“若我輸了,就把昨日那方墨硯還你。”
大皇子自然是高興地應了。
霍姝又下了馬,順手把掛在馬背上的箭筒取了下來,似乎是順手就丟給了坐在地上的小胖子。“幫我拿著。”
她動作很自然,還頗不耐煩地催了一句:“快點。”
沒人覺得不對。
小胖子抓著箭筒爬起來,吸著鼻涕跟在她身後。
霍姝和大皇子各站定了位置,霍姝自然而然地就讓拿著箭筒的小胖子給她遞箭。
大皇子很認真,霍姝卻有些放水。最後十隻裡中了六隻,比大皇子少了兩隻。
霍姝自然是輸了。
大皇子得意洋洋地問她要硯台,霍姝就假裝有些不高興地嗯了聲,對小胖子說了一句跟上來,然後轉身就走。
大皇子正得意呢,一點也沒記起小胖子的事。
小胖子就這樣跟著霍姝來到了小太子陣營。
吳琅和陶知禮給霍姝比了比拇指,霍姝轉身對小胖子道:“你以後就幫我拿箭筒吧。”
拿小胖子當下人使喚呢!夠壞了吧!
而且這理由可不止能用一次,連小胖子跟著的名頭都已經找好了。
小胖子抱著箭筒,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霍姝,然後使勁點頭。
霍姝樂了:“幫我拿箭筒這麼高興?”
小胖子繼續點頭,然後含糊不清地用帶著齊南口音的話說:“你,好看,高興。”
小胖子年紀不大,原本隻會齊南話,進宮當了質子之後逼著學了點官話,隻是說得頗為艱難。
“嘿,真會說話。”霍姝聽得可真高興,心想沒白幫他。
“我,你,以後,一樣,漂亮。”小胖子同樣十分愉悅地開始暢想。
吳琅都快笑死了,忍不住伸手捏他臉:“漂亮?就憑你臉上這堆肉?還黑?”
小胖子的皮膚是深小麥色,這或許是因為他的母親是齊南人的緣故。總之他現在又黑又胖,確實和漂亮一點邊都搭不上。
“現在不是,保保,漂亮!以後!”
小胖子這麼樂觀地堅持著。
“哦?你怎麼知道的?”陶知禮也覺得有趣,便去逗他。
“保保,就,知道。證明,你們,看。”
霍姝見小胖子說完之後,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木雕。
從外觀看,這個木雕似乎是一隻白鹿。
“保保,以後,漂亮?”
霍姝見小胖子這麼對木雕說。
然後小胖子捏著木雕,讓白鹿點頭,自己也不自覺得跟著點,自問自答:“保保,以後,漂亮。”
這麼說完之後,得到白鹿肯定的小胖子,就變得十分自信地對他們說:“保保,以後,漂亮!”
吳琅和陶知禮都快被笑死了,就連故作老成的小太子,這下也不由得笑彎了眼睛。
霍姝也忍不住跟著笑,然而笑到一半,她突然頓住了,看看小胖子,又看了看木雕,目光驟然一亮。
她想到應該怎麼去幫那隻哭唧唧的曾侄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