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個簡單的事。
整個製作組,包括餘鬆,隻要想要這件事一旦曝光,謝氏有可能麵臨的聲討,麵容便不由微白。
隻有謝珩之自己,一聲不吭,好像一點也沒有感受到他們的緊張感,隻是薄唇微抿,一刻不錯的看屏幕上呈現出的每一幀畫麵。
他的目光在最後青年登出的畫麵上停留許久,不知道想到什麼可能,整個人氣場都變得極為恐怖。
他垂下手指,看向餘鬆,眼底有陰霾浮現:“把數據盤拿過來。”
那是一個外表十分小巧的數據盤,金屬製作,雕刻花紋,看起來非常普通。
卻是餘秘書瘋狂飆車,幾乎抖著手,無視眾多交通規則,拚了老命從謝珩之的保險庫裡取出來的。
也是他們最後的底牌。
作為謝氏的掌權者和繼承人,謝珩之身份特殊,且重要非常。
他是要常年與生死和陷阱打交道的,尤其在科技時代,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有極為嚴密的保護措施。
而有關精神方麵的保護,最關鍵部分,就在他曾經佩戴,後來又轉贈給顧和的智腦上。
說是智腦,實際上這個智腦與智腦公司的智腦關聯並不大,全部由謝氏自主研發,斥巨資打造。
隻要謝珩之的智腦遭遇到較為嚴重的攻擊,其中的全部數據,會被隱藏的數據盤截取,並且封存保護起來。
這樣做,一是可以保護數據不外流,避免有被有心人操控。
二也是可以驗證,現如今,究竟是千古遊戲自己出了問題,還是身處其中的顧和在離開之際,遭受到了什麼惡意攻擊。
截然不同的結果,或許會將場麵帶往不同的方向。
夜色濃鬱,不見星光。
當數據盤中截取的資料被一點點讀取顯現,原本已經失去蹤跡的智腦傳來回應,也幾乎印證了青年是被人攻擊的可能。
而從其中的蛛絲馬跡來看,對方顯然知道全息遊戲不可攻破,破壞的是顧和本身佩戴的智腦。
這也是青年想要下線,卻發現智腦已經無法反應的原因。
謝珩之坐在數據盤前,動作不變,灰眸冷凝,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動著,已經許久都沒有休息。
餘鬆一直站在旁邊看,看對方被他僅憑一點線索,就無儘糾纏攻擊,然後逼得無路可退的模樣,心裡竟然忍不住產生一點詭異的同情。
傻了吧,翻車了吧,膽子肥了,敢在智腦上攻擊謝老板,那不是自尋死路。
雖然近些年已經退居幕後,不常出現在大眾視野,但這可是曾經研究出最強防火牆的人。
多年不見老板發威,餘秘書看著屏幕上被打的生不如死的弟弟,激情澎湃的同時,覺得差不多穩了。
再看遊戲艙中始終是沉睡模樣,屏幕上卻被謝珩之用數據牢牢保護著,好像被猛獸叼在懷中的幼崽,雙方攻擊根本波及不到它分毫的一小點。
餘秘書唇畔竟然不自覺的彎出一點點微笑。
這就是狗糧的味道吧,呸!
忙了一個晚上,天幾乎都要亮了,心裡酸酸的餘秘書這麼想著,也幫不上忙,貼心的去給老板倒一杯水。
“老板,怎麼樣,好了沒?能看到對方是誰嗎?顧少什麼情況了?”他一連串發問。
半晌,聽到一句低低的:“好。”
餘鬆一開始沒聽懂,等到轉過頭,看到忙了一晚上,神情始終冷峻的謝珩之,在看到屏幕上滾動的一小點時,目光不由自主變的溫柔。
才反應過來,在這一刻,其他的所有,都沒那麼重要,而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沒事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這一晚上的患難與共,餘秘書心裡酸酸的同時,又控製不住的想做點什麼。
許久沒有這樣的動作了,在老板與秘書的身份涇渭分明後,他似乎忘記了,在大學時,當他們完成一個項目後,是會因為喜悅做出這樣動作的。
那種兄弟之間,單純的,隻是因為共同完成了一件不可思議的成就,而撞一下肩膀的動作。
正將顧和被截取的意識導入遊戲艙,手臂猝不及防被撞一下的謝珩之:……?
下一秒,原本平靜的屏幕忽然出現一道不知名亂碼,發出劇烈的攻擊,意識傳輸被迫終止。
餘秘書僵硬在原地。
謝珩之迅速抬手,卻隻來得及將數據導入自己的智腦。
遊戲艙中,顧和的身體依然沉睡著,安恬平靜。
而謝珩之的智腦裡,卻慢吞吞爬出來一個身影,圓乎乎,白嫩嫩,墨衣黑發,茫然的看著他。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