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喬文進跟喬修啟較起真來,侯曉琴莫名地高興:“就是,你也不要覺得是家裡偏心,還不是因為你自個兒的身體不好?要是你也能活到七老八十的,倒是也有機會跟你弟弟競爭一番!”
這話說得太過了,喬岫岩沒忍住打斷她:“媽……”
畢竟喬家很多時候還是需要喬修啟的幫助的。
喬修啟眼神忽然間帶了許多淩厲之色:“我能不能活到七老八十不勞你操心,倒是你可要好好地活,最好長命百歲。”
說完,他給了羅姨一個眼神:“羅姨,送客。”
喬文進跟侯曉琴把喬爺爺的話傳到了,自然也不想再待下去了,喬岫岩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往後還是要仰仗喬修啟,臨走的時候還是關懷了一下大哥的病情。
“大哥,你好好休息……我空了再來看你。”
喬修啟沒說話,好像沒有聽見一樣,羅姨則是低聲抱怨道:“可彆來了!”
喬家人一走,羅姨就又嘮叨起來了:“要我說,真不該再跟他們走動,喬家這家人哪,沒一個好人!”
羅姨為喬修啟打抱不平,卻忽略了喬修啟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最終喬修啟淡淡地說:“羅姨,你回一趟家,幫我拿點換洗衣服吧。”
見喬修啟不願計較,羅姨心中不平,但隻得按照他吩咐行事,羅姨剛走到門口,又聽到喬修啟在背後聲音冷硬地說道:“他們遲早會付出代價。”
羅姨這才放心,匆匆往家裡趕去。
八點五十,夏遙遙推開喬修啟所在的病房門,喬修啟正閉目養神,聽到這聲音,啟唇問道:“羅姨,又怎麼了?”
沒有人回答,他緩緩睜開眼,正看到剛剛在想著的那個人出現在了門口。
兩人對望一會,夏遙遙才走進去,眼睛亮晶晶的,手裡的粥舉起來:“我煮了點粥,你要不要吃?”
喬修啟接過粥,雖沒有講話,但卻麻利地打開了盒子,溫熱的蔬菜粥,泛著香氣,他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整個胸腔都是舒坦的。
“很好吃。”男人頭也不抬,悶聲說出這三個字。
夏遙遙嘴角綻放一個甜甜的笑容,她雖沒有講話,但喬修啟一早就發現了她今天來找自己絕對不是單純來看自己那麼簡單。
他在喝粥,她就在旁邊靜靜地看,一邊斟酌著該如何開口。
半晌喬修啟喝完粥,抽出紙巾擦了擦嘴角,抬眼看她:“有什麼事就說吧。”
夏遙遙頓了頓,開口問道:“我那天帶了一隻錄音筆,是不是落在你這裡了?”
喬修啟看了看她,直接從枕頭摸出一隻錄音筆遞給她。
夏遙遙沒有想到他給的這麼爽快,接下來的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她想問他,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爸媽車禍的事情,但卻又覺得自己根本問不出口。
掙紮了半晌,夏遙遙終於還是起身了:“你術後需要靜養,我就先走了。”
她最終沒有問出口,喬修啟看向夏遙遙,眼神裡一股穿透力,夏遙遙幾乎是下意識地避開他。
“你在懷疑我?”他聲音冷了許多。
夏遙遙立即抬頭:“我沒有。”
她雖然是在否認,可那不自信的小眼神早就出賣了她,喬修啟看著她緊張的小模樣,心裡原本就不多的氣也立即就消失了。
他為了她費儘心思安排了那麼多的事情,並不想在被彆人誤會的時候還要被她誤會。
“既然沒有,就不要想得太多。你爸媽的事情總會處理好的,過幾天陪我去參加喬岫岩的婚禮。”
喬岫岩要結婚了?夏遙遙算了算時間,竟然比原本的進度快了許多,也許這個世界有些地方真的不太一樣了。
“喬岫岩的婚禮跟我好像沒什麼關係,而且夏家已經破產了,我就不過去了吧。”
夏遙遙心裡記掛著爸媽,的確不想去參加喬岫岩的婚禮,更加不想看到顧斯柔。
喬修啟忽然就從床上下來,一把把她推倒在牆上:“夏遙遙,那你希望我找彆人做女伴嗎?”
他語氣已經非常不滿了。
忽然被人用胳膊禁錮在牆上,夏遙遙的臉瞬間就紅了,她聽得到男人清淺的呼吸聲,趕緊說道:“你去找呀,我不管的。”
喬修啟見她著急的樣子,捏住她圓潤的小下巴,輕笑著說:“我隻找你。”
他距離實在太近,夏遙遙都懷疑他下一秒就要吻自己,心幾乎都要跳出來了,一隻手試圖把他推開,又怕推得他不舒服了,也不敢用力。
見夏遙遙似乎很抗拒自己,喬修啟忍不住附到她耳邊說道:“夏遙遙,你還真是吃乾抹淨不認賬啊。”
夏遙遙起初不明白他說什麼,喬修啟挑眉提醒她:“那天晚上你抱著我不鬆……”
原來夢裡都是真的!她真的在拚命吃一個男人的豆腐!
……
夏遙遙幾乎是紅著臉從喬修啟的病房裡逃出來的,然而剛逃到住院部樓下,就發現自己的手機不翼而飛!
她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也想不起來自己是把手機落在了喬修啟那裡還是跑出來的路上丟了的,一邊懊惱著自己丟三落四,一邊回頭沿路找手機。
從醫院大樓一樓一直找到電梯裡,再從電梯裡出來沿著樓道往前走,沒走幾步,就撞到了一個人的懷裡,那人正好輕輕摟住她。
“唉。”他輕聲歎息,大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夏遙遙抬起頭,正看到喬修啟站在自己麵前,一隻手裡舉著她的手機。
此時,戴安剛從醫生辦公室出來,正要找喬修啟,瞧見喬修啟站在樓道裡抱著一個女人,一個尖叫:“哦我的天!喬!放開那女人!回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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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修啟的確是知道夏家已經被人盯上的事情的,那天他去找夏衛國,而夏衛國卻絲毫沒有接納他的建議,夏衛國這些年來從事房地產,早就做了許多在外人看來不是那麼合法的事情。
生意場上,牽一發而動全身,互相利用的事情太多,即使到了難關之處,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隨後喬修啟就安排了人盯著劉家的人,卻沒有想到夏衛國會輕舉妄動,他會帶著沈敏一起去找喬文進以及謝家溝通如何對付劉家。
劉政委那邊局勢緊張,但他好歹是叱吒了多年的人,怎麼可能一時半會就被打倒了,劉柏寧幾乎是立即就來了C市,在夏喬謝三家溝通的當晚,就製造了車禍意圖葬送夏家夫妻的命。
這樣歹毒的官員,就算喬修啟不願奪管閒事,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讓他不高興的人,他會解決得很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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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衛國宣布了夏氏破產之後不久,他一個人悄悄地離開了醫院。
劉柏寧早就在等他了,見到夏衛國,劉柏寧立即給了他一巴掌。
那天,劉柏寧的腿差點就真的斷了再也站不起來,要不是劉家的權利在那,找得到頂尖的骨科醫生,他這輩子都隻能是殘疾人。
但劉柏寧不確定救走夏遙遙的人是誰,一時之間也不敢去醫院下手,現在見到夏衛國肯定是要狠狠地發泄心中的怒氣。
夏衛國雖然一把年紀了,但挨了一巴掌一聲也不敢吭,任由劉柏寧發泄。
劉柏寧狠狠地朝他臉上吐了一口唾沫:“不肯告訴我那人是誰是吧?你信不信老子今兒晚上就要了你老婆孩子的命!”
夏衛國心裡一顫,咬牙說道:“那個人是喬家的大兒子喬修啟,在國外頗有些勢力,但具體的我真不知道。”
聽到這話,劉柏寧狠狠地踹了他一腳,吩咐人:“帶上家夥,去醫院把他那植物人老婆和漂亮女兒都給我抓來。”
夏衛國心都在滴血:“劉小公子,您不能這樣。”
劉柏寧獰笑:“咱們也合作那麼多年了,你知道我的性格。”
夏衛國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舍棄自己成全妻女,他跪在地上求劉柏寧:“我今天來,就是要把自己拿出去抵命的,我死了,把劉政委的事兒都頂我頭上,我老婆孩子是無辜的,否則,大家都彆想有好日子過!”
房間裡一時寂靜下來,靜得可怕,劉柏寧的腿傷還沒好,他拄著拐杖笑著走到夏衛國的麵前,揪住他的頭發把他的臉幾乎都扯歪了:“你以為你是誰?”
當天晚上,劉柏寧就帶人去了醫院。
這個時候,夏遙遙正在伺候沈敏,沈敏愛乾淨,現在自己不能動,夏遙遙就一遍一遍地幫她清洗身體。
自從那天晚上無意中聽到病房裡的聲音,夏遙遙總是有些懷疑,她呆呆地看著沈敏的臉,自言自語說道:“媽媽,您什麼時候才會醒來呢?我今天想了想,要開始做自己的事業了,您要是能醒過來該多好。”
忽然,門被砰地一聲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