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傾身下來, 微微攬住她,微涼的薄唇緩緩貼到她的柔嫩唇瓣上,似清甜的果凍,又像是初晨新鮮的花瓣,滋味綿長,若即若離, 教她心跳紊亂。
夏遙遙心裡兩個聲音在喊,一道瘋狂的聲音告訴她, 如果互相喜歡,那麼在一起是沒有什麼的, 可另一道理智的聲音卻在喊, 她現在一無所有,根本給不了他任何幫助。
兩個人在一起, 她從來都是喜歡勢均力敵的那種。
無論心裡的聲音如何紛亂地交織在一起, 喬修啟的吻卻越來越霸道, 他甚至試圖撬開她的貝齒, 與她相融得更深刻一些……
終於, 她的手也攀上了他腰側的衣服, 緊緊地抓住了他。
感受到她的回應, 喬修啟心中緩緩湧上些喜悅, 一直以來, 他從來沒有想過跟誰談情說愛, 更沒有想過婚姻, 他怕自己的身體狀況給不了任何人幸福。
可是真的當他遇到了, 他才發現,喜歡一個人如同咳嗽一樣,是忍不住的。
如果他能活一天,他就想要用這一天時間,來儘力地儘力地保護她照顧她。
何況,戴納已經幫他醫治得非常好,目前的情況來說,他活到六十歲不是什麼問題。
漆黑慕空,星子閃啊閃,忽然在一瞬間,又全部消失了。
附近所有停電的地方全部都來了電,頂層也被這個城市的燈光照得恍如白晝,入口處忽然傳來一陣響動,金山喝得半醉,帶了一群樂手歡樂地奔過來。
夏遙遙畢竟是女孩子,臉皮薄,幾乎是立即從喬修啟的懷裡彈開,她臉色尷尬,喬修啟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金山他們,接著隨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金山還沒發現什麼,帶著樂手興衝衝過來:“表哥!你怎麼把夏小姐帶到這裡來了!我也有禮物要送給夏小姐呢!”
其實金山想得很簡單,表哥喜歡的女孩子,他也要好好巴結的!不然以後還怎麼跟表哥混?
金山指揮著樂手開始演奏,是一首很老的歌曲,周總的《簡單愛》,金山跟著一個十八線歌手一起唱,倒是很歡樂。
輕快的節奏讓夏遙遙心情很好,她彎起嘴角溫柔一笑,長發被風吹得飄起來,整個人看起來都那麼養眼。
“謝謝你,金山先生。”
金山憨憨一笑:“表……誒不對,夏小姐!您客氣了!”
夏遙遙是真的感謝他,剛剛那一刻,她差一點就默認了喬修啟的表白,這會兒被風一吹,她才回到現實裡來。
她不過是個家裡破產的女人,現在的她一無所有,她無法接受一段戀情的開始。
見夏遙遙提包離開,喬修啟的目光再次落在金山身上,忽然,金山感覺到了一股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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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金山總算弄清了原委,他覺得自己真的很委屈,但再委屈也已經造就了事實,的確是他打亂了表哥的計劃。
喬修啟剛起床在吃早餐,金山就來了,他剛一坐到餐桌邊,羅姨就笑眯眯的:“吃早飯了嗎?正好我做得多,我再去拿一點出來。”
金山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羅姨,不用了。我吃這個。”
他拎出來兩隻紙盒放到桌上,誠懇地看著喬修啟:“表哥,我來表演吃屎了,總共兩坨,上次一坨,上上次一坨。”
金山把紙盒打開,裡麵赫然是兩坨逼真的大便樣子的甜點,巧克力加榴蓮做成的蛋糕……
羅姨沒忍住,退後了兩步,喬修啟倒是很淡定,閒閒地喝了一杯咖啡,朝金山看了一眼,接著看報紙。
金山咬咬牙,一叉子下去叉了一大塊塞進嘴裡。
然而,才吃到第二塊,金山自己就受不了了:“表哥,我能不能不吃了……小小懲戒一下就好,我保證,我會想辦法幫你儘快追到夏小姐的!”
喬修啟一挑眉:“你能有什麼好辦法?不幫我搞砸已經很好了。”
昨天晚上,其實他心裡是有些失望的,他以為她已經答應自己了,可在最後一刻卻看到了她的退縮。
冷靜過後,他甚至勸說自己,女孩子家在麵對他的時候有這種退縮非常正常,畢竟他的身體也算是生過重大疾病的。
複發性比正常人高,遺傳率也比正常人,這是他最無法交代的地方。
不過,他還是願意給她時間讓她慢慢想的。
畢竟他已經打算把生意挪到C市發展了,隻要她還在這個地方,他就一定會追到她。
金山放下手裡的鋼叉,氣壯山河:“表哥,我一定能幫你追到夏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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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幾天,夏遙遙總是心煩意亂,她不斷地回想起來跟喬修啟的那個吻,回想起來當時差點跳出胸腔的心臟,她知道,自己已經不由自主地喜歡上了他,可是,她憑什麼呢?
她現在還是老老實實地做自己的事情,先賺錢達到第一個目標吧!
周闊也發現了夏遙遙的異常,端了一杯咖啡到她麵前:“是不是沒睡好?我看你都沒什麼精神,過一會我們要去見程太太了。”
夏遙遙趕緊笑了笑,掩飾起自己的失神:“沒有啊,剛剛在想事情,我們十分鐘後出發。”
這位程太太,是他們目前將要接待的第二位客戶,人到中年身在豪門,孩子都二十多歲了但卻遇到了婚姻危機。
周闊把夏遙遙送到跟程太太約好的地方,自己就急著去上課了。
夏遙遙走近茶館,一眼就認出了程太太,這位程太太保養得很不錯,看起來不過四十歲的樣子,端坐在那裡,一看便是修養極高十分克製的人。
“程太太你好。”夏遙遙走過去打招呼。
程太太有些意外,這個“妖精哪裡逃”工作室的負責人原來如此漂亮,但是她卻沒有表露出來,隻是正常打了個招呼,很快就開始跟夏遙遙聊起自己的困惑。
她懷疑自己的老公有了小三,並且動用了自己的關係各種調查,卻根本就查不出來任何東西。
甚至,程先生會提醒她不要胡鬨,向她表明自己的心都在這個家裡。
可是一日一日的冰冷,程太太卻實在無法接受了。
“幫我找出來他的小三,我給你十萬塊。”
夏遙遙喝了一口水,鎮定地看著程太太:“我需要二十萬。”
程太太微微皺眉:“你在跟我講價?”
夏遙遙十分自信:“根據您的描述,您先生在外麵有小三的概率的確非常大,但您動用了各種關係都找不到蛛絲馬跡,這就說明他藏得非常深。您調查的時候應該也花了不少錢和時間,我這邊查起來自然隻多不少。”
程太太實在是想過了很多方法,此時也有些走投無路,隻得點頭答應。
正說著話,忽然旁邊來了兩個女人,一個中年女人一個年輕的女人。
“程太太?這麼巧啊,在這裡看到你。”侯曉琴熟絡地跟程太太打招呼。
程太太倒不是很想跟侯曉琴打招呼,奈何他們程家跟喬家關係還不錯,麵子功夫總要做的,隻得笑了笑:“是挺巧的,我來談事情,喬太太這是?”
侯曉琴回頭看了看顧斯柔,說道:“我帶我兒媳婦出來逛街走累了就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逛街?夏遙遙覺得好笑,顧斯柔不是剛做了流產嗎這才幾天就可以陪侯曉琴逛街了?
站在侯曉琴背後的顧斯柔一看到夏遙遙,就覺得自己心裡仿佛被什麼動物細密的爪子抓出了一道道血痕,令她疼得不得了。
原本她是不打算再跟夏遙遙有什麼交集的,可是看樣子可能不太行了。
侯曉琴自然也看到了夏遙遙,她輕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夏遙遙:“你在這裡做什麼?”
顧斯柔也柔柔一笑:“媽,我猜會不會是程太太看上了遙遙,要讓她回去做兒媳婦?”
侯曉琴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尖銳地笑了幾聲:“我想程太太眼光不會這麼低,何況,這女人跟喬修啟那個病秧子不清不楚的,到了外麵還有人肯要?”
對於她們之間的齟齬,程太太是不了解的,自然沒打算說什麼。
原本夏遙遙也沒打算說什麼,但聽到侯曉琴說喬修啟是病秧子,她立即就想好好地教訓一下這位高貴的太太。
“喬太太,您親自生的兒子倒不是什麼病秧子,身體好得不得了,就是腦子有點殘了。對不對?”
侯曉琴臉色一黑,指著夏遙遙就罵:“你這個小婊砸在罵誰?!”
夏遙遙衝侯曉琴一笑:“我可是實話實說,不然,他怎麼會娶了一個兩麵三刀的女人,拿著他的錢偷偷地往自己的保險箱裡存呢?我想這種兒媳婦,程太太都肯定不會看得上的吧?”
程太太原本就對侯曉琴很多意見,此時點頭說道:“我程家不會教出來這樣的兒子。”
她說完帶著夏遙遙一起離開,侯曉琴待在原地定定地看著顧斯柔。
原本在最開始的時候,侯曉琴就是不喜歡顧斯柔的,現在被迫接受了,但是怎麼能容忍顧斯柔拿喬家的錢往自己口袋裡裝?
顧斯柔心裡一驚,她每次去保險櫃裡存東西的時候都非常小心的,夏遙遙是怎麼知道的?
“媽,您彆聽她胡說。”
侯曉琴明擺著起疑了:“她有沒有胡說,我會查。”
顧斯柔那點伎倆很快被查得一清二楚,她的確拿了很多喬岫岩給的錢和奢侈品存到了自己在外麵的私密保險櫃。
侯曉琴大怒,當著喬家所有人的麵子要求喬岫岩跟顧斯柔離婚,喬岫岩雖然還在幫著顧斯柔,可心裡卻也有些懷疑自己的選擇了。
他沒有想到,顧斯柔表麵上那麼清高的一個人,私下會是個愛財如命的人。
甚至,他背著侯曉琴去調查,發現顧斯柔跟自己結婚前後還去找了陸澤予好幾次。
“顧斯柔,如果你心裡真的沒有我的話,我們離婚也不是不可以。”喬岫岩留下這句話,轉身離開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