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在等,淑太妃的死讓哀家意識到,機會來了。
皇宮戒備深嚴,能引的蕭慕辰入局,還能給他下藥,一定是暗刀動手了。
哀家讓蕭慕辰陪哀家演出戲,逼出背後的暗刀。
蕭慕辰竟給哀家兩個選擇,其一,他登基哀家做他皇後;其二,他讓哀家跟他走,他舍了攝政王的殊榮陪哀家遊曆大江南北,圓了哀家年少的夢。
笑話,用腳趾頭……哀家粗魯了,用腦子想也知道不可能。
哀家都是太後了為何還要去做與人爭寵的皇後,哀家腦子又不進水。
更何況,當初是他先放的手,哀家曾經便說過,機會隻有一次,他為了他的皇兄舍棄哀家,哀家便與他再無可能。
哀家從不走回頭路,也從不憶往昔。
再有,哀家若不是太後,哀家的祖母、哀家的弟弟、哀家的族人誰來護?
他自己皇兄是個什麼貨色他不清楚嗎?先帝那個全身心眼、滿腦子算計的人教出來的小皇帝會是個好的?
計劃還是進行了,?攝政王的軟肋便是哀家,他欠哀家的。
在行動之前哀家早知曉暗刀都做了什麼,抓著人自是不會放過。
然,抓到暗刀看到對方臉的那一刻,哀家恨不得掘了先帝的墳。
狗東西。哀家又粗魯了。
用程家人對付程家人,他當真是好算計,如此算計他隻會對付程家一家嗎?定然不會,不然他豈會英年早逝,那都是算計太多作惡太多的下場啊。
蕭慕辰抽走哀家手中的糖,剝開丟入口中,咯吱咯吱幾聲,嚼碎了咽下去,“現在朝中大臣怕是都在查自家人底細了,太後可真是一點不給先帝留顏麵啊。”
以往都是查旁人底細,結果現在反而不敢相信身邊的親人了,明麵上盛京一片太平,安靜如初,然而平靜下的波濤洶湧卻愈演愈烈。
“敢作敢當,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哀家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有些複雜,哀家沒瞧明白。
先帝做的那些事哀家沒給他兜著,當□□宮幾位大臣都在,先帝把程家幼子培養成影衛殺了自己嫡親大哥這事,這等行徑讓人後背發寒,誰也不敢保證自己家裡沒有先帝安插的眼線或是家族中有人已經被秘密培養成影衛,隨時對自家人下手。
這是何等可怕的事,一個家族不怕外力攻陷,最怕的是從內部瓦解。
各家大臣查內鬼之時哀家也沒閒著,畢竟哀家也不知先帝那個狗東西到底培養了多少眼線或是暗刀。
前世到最後哀家都不知背後的暗刀是誰,也許程奕不過隻是其中之一,所以哀家不放心。
一場清絞進行的低調又密實。
清絞過後,攝政王以魏國來犯領兵駐守兩國交界的塢城,哀家時常會與他通信,好似那經年不見關係極好的朋友一般。
懷瑾曾經問過哀家可曾後悔。
哀家隻說了兩個字,“不悔。”
沒什麼可後悔的,即便是重來哀家也沒有想過後悔,哀家遺憾卻並不後悔曾經做過的事。
經過逼宮一事,小皇帝變的很怕哀家,十四歲的娃開始消瘦下來,哀家卻不能讓他垮了身子,吩咐禦廚和太醫好生養著。
喬瑜第一胎生了個女娃,乖巧可人,嘴巴甜的像抹了蜜,比起她爹娘鋸嘴葫蘆,她那小嘴叭叭就不閒著,討人喜的很。
懷瑾和喬瑜抱著孩子進宮看哀家時,哀家瞥了眼毛沒長齊的小皇帝,告誡自己做個人不能心急,
養了四五年,終於等小皇帝長大了,哀家開始給他張羅選妃,不過經過逼宮那件事一嚇,小皇帝對哀家戒備心極重,哀家選的人他都不碰。
哀家便也不折騰,反正就選了兩,他不喜歡那就陪著哀家。
懷瑾和喬瑜都生三胎了。
小皇帝外出時帶回一姑娘,寵的很,彆說小皇帝喜歡,哀家也喜歡,實在是那姑娘極會生,頭胎便是龍鳳胎,哀家一下抱兩娃。
有了這好的開頭,後麵又有一位嬪妃懷孕。
也不知是當初逼宮給小皇帝嚇的太過還是怎麼,這一世他竟不那麼像先帝了,臉還是像,隻是那運籌帷幄的神色再不複以往,成日臉色慘白一副病病弱弱模樣。
太醫都說他沒病乃是憂思過慮。
這病哀家懂,與他父皇一樣,心事重,愛瞎想,沒病也給自己想出病來。
沒有先帝留給他的影衛,加上先帝的所作所為傷了朝中大臣的心,他們待小皇帝也不那麼巴心巴肝了,無人可用的小皇帝除了憂愁,竟是無計可施。
他的瞎想也挺讓人無奈的,他總以為哀家要害他,偏他無人可用,又不敢與哀家頂撞,活的又累又心酸。
哀家這輩子過的太順意了,都快忘了上輩子小皇帝後來給哀家添的堵。
小皇帝比他父皇還短命,剛過弱冠人就沒了,倒是留下的三個孩子都健健康康,畢竟哀家可是讓人好生伺候,不允許半點馬虎。
小皇帝駕崩後,哀家抱著繈褓中的新帝登基,成了垂簾聽政的太皇太後。
雖然哀家不喜歡皇宮,卻兩輩子都沒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