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悅城回來兩天了,這兩天時七把記錄器裡成金洋錄的那段視頻反反複複看了幾十次,試圖再找出什麼彆的線索。
那個光頭說的林教授很有可能就是林品了。
時七沒見過林品,新紀元後電信網絡更是全麵癱瘓,想找出更多與林品相關的信息,他思前想後,最終還是撥通了木程的呼叫機。
“程叔?還記得之前幫我搞身份證明的那個F嗎?”
木程:“……”
木程:“你這個臭小子這麼多天不聯係我是又死到哪裡去了?!”
時七把聽筒拿的離耳朵遠了點。
直到木程完成了足足五分鐘的‘以後發生這樣的事情要跟程叔說’‘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不要一個人逞強’等反複橫跳式說教後,時七才敷衍地應了聲:“知道了,程叔,我不是一個人,有隊長陪著我呢。”
木程那邊沉默了片刻,問:“你問F乾什麼?”
“上次出任務被耗子卡了一路,有人出手幫了我一把,想還個情。”時七說著早就想好的編詞:“您之前不是說F拿錢辦事效率高,我這個回頭客想再跟他做筆買賣。”
他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木程卻像每個操心的長輩一樣,重點隻放在了他的前半句:“你說什麼?上次出任務被卡了?受傷了嗎?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積分又不是不夠,提前退役或者回學院當教官不好嗎?真是……”
時七:“……”
時七:“您還有F的聯係方式嗎?沒有我就掛了。”
拿到了F的聯係方式,時七像每一個不喜歡被說教的後輩一樣,果斷在木程再次開始嘮叨前說了拜拜。
今天晚上就他自己在宿舍裡,赫爾被分配了城牆上的巡哨,到午夜之後才會回來。
看著本子上記的那串數字,時七用呼叫機撥了過去。
出乎意料的是,連接中的提示音響起後,對麵僅過了三四秒就接了起來。
“你好。”
聽著那兩個字,時七一愣。
他不確定地問:“……瑪吉?”
F是……那個女酒保?
“對,我是瑪吉。”瑪吉的聲音很是清脆悅耳:“請問你是……?”
時七皺了皺眉,拿下呼叫機,確定自己輸入的數字是正確的,才說:“我找F。”
瑪吉咯咯笑了起來:“這位先生,F的要價通常很高,您確定要找他嗎?”
“確定。”
“那請問您想買什麼呢?”
“我想買一個人的信息,”時七瞟了一眼桌上的老式記錄器:“全部的信息。”
“信息啊……先生知道那人的名字嗎?”
“林品,雙木林,三口品。”
瑪吉沉默了。
“怎麼?”時七把記錄器收進抽屜裡,然後站了起來:“F不想接?”
“……接。”瑪吉的語氣依舊輕快:“兩日出單,到時候還麻煩先生親自過來取貨。”
“知道了。”
“祝您有愉快的一……”
“瑪吉小姐,”時七打斷她,直接地問道:“你跟貝利指揮官有關係麼?”
瑪吉倒是爽快地答道:“我是巴頓的姐姐,先生認識我弟弟?”
原來是姐弟,怪不得長得這麼像。
“認識,”對方直接承認,打消了時七繼續追問的想法:“兩天後我去酒吧拿東西。”
“好的,祝您有愉快的一天。”
*
安全區城牆的厚度大概有五六米,牆上隔三差五便排著炮口朝外的能量炮,時不時有來回巡哨的士兵與特勤員互相擦肩而過。
站在城牆上看,牆裡縱橫交錯的路被街燈染成一條條昏黃的線,交織出了一片安詳;牆外入目的就是一片平坦的緩衝區,再遠的景象就跟夜色融為了一體,肉眼隻能瞧見一片黑暗。
“這個妖風……”胖子搓了搓手,一邊拍拍臉,一邊跟赫爾抱怨道:“刮得我臉疼。”
城牆上呼嘯而過的冷風似是要應著胖子的抱怨,吹得更起勁了。
赫爾沒覺得有多冷,他抬頭看了看月朗星稀的夜空,倒是想起來了宿舍裡還有一個怕冷的。
不知道時七睡覺之前關窗戶了嗎?不然早上起來又鬨胃疼。
胖子也不是第一天才認識赫爾,知道對方話少,見他沒接話,自顧自接著抱怨:“唉,這一天天在城牆上吹的……這手上臉上的皮都乾裂了,等我休長假回家媳婦又得說我。”
說起老婆,胖子想起了旁邊這個寡言的單身漢似乎一直沒有對象,忍不住拿手肘懟了懟赫爾:“你打算什麼時候找對象?”
赫爾:“……為什麼要找對象?”
胖子一臉‘你真的是現代人嗎’的表情:“你怎麼會這麼問?對象的好處可多了!”
赫爾:“……比如?”
胖子把他凍得通紅的手舉了舉:“比如說我凍著了,我媳婦就會給我捂手;我餓著了,我媳婦就會給我做飯吃;放長假回家,還能跟媳婦好好……咳,總之,找對象就是找一個人分享你的喜怒哀樂,她會關心你,愛你,有事沒事惦記你。這種惦記吧……”
胖子不好意思地笑了,臉上浮起一絲幸福的紅暈:“讓你覺得很有盼頭,你懂嗎?就是……所有的奮鬥突然都有了目標,想讓她過得好一點。”
赫爾想了想,認真問:“所以你找對象就是為了讓人給你捂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