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覺現在就是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他家裡橫?
這話傳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每天對鬱鬆銘有多差。
再說,就鬱鬆銘那張嘴,誰能欺負的了他?一直被欺負的人是自己好嗎?
黎覺看向鬱鬆銘,對方好似對這個新受氣包的角色很上癮,眼睫低垂,身遭的戾氣也都掩飾的一乾二淨,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但不知為何,這個可憐的表情放在鬱鬆銘的臉上,就怪怪的,總像是帶著股挑釁的意味。
看起來很欠揍。
黎覺冷不丁開口:“橫到你了嗎?”
鬱鬆銘沒說話,隻抬眸瞥了眼,又快速低頭。那一暼,充滿暗示性的意味。
黎覺樂了,“我覺得不夠橫。”他輕抬下頜,對鬱鬆銘伸出手,“既然聊到這個,小鬱子你這個月工資卡還沒上繳。”
他坐在沙發上,拍拍自己的肩膀繼續道,“剛剛被攝像頭磕了下,來給我揉揉。”
給點甜頭就燦爛,說你橫還真橫上天?
鬱鬆銘裝不下去,臉上的可憐意消散恢複了平日的常態寡臉。他似笑非笑,那神情看的黎覺心裡直發毛。
好像玩過頭了。
黎覺坐正身體,退而求其次道:“給口飯吃也行,嗯,不挑。”
鬱鬆銘微微蹙眉,“你沒吃飯?”
他看了眼表,已經是下午一點半。
黎覺搖搖頭,他本來打算給鬱鬆銘送完文件回去吃,誰能想到會碰上這種事?
況且記者指不定還蹲在門口,他現在出去就是直接落進猛獸窩。
鬱鬆銘定定的看了黎覺一眼,拿起座機打電話通知人送份飯。
沒一會兒,秘書就推門送進來一份飯,四菜一湯,外加熱米飯,精致的過分。
黎覺委婉的對秘書道:“謝謝,不過,其實不用這麼準備的。”
太豐盛了,他有點吃不下。
秘書愣了下,卻理解錯了他的意思:是她準備的不夠嗎?她抬頭看向鬱鬆銘,對方衝她擺擺手,示意她出去。
秘書合上門。
鬱鬆銘開口解釋,“工作餐就是一人量,你不要低估自己。”
黎覺被鬱鬆銘說的工作餐三個字吸引,忽略對方說自己能吃的事情
。他隻覺嗓子眼哽住,眼底寫滿複雜:“你們拿四菜一湯當工作餐嗎?”
鬱鬆銘掀起眼皮,臉上寫滿三個大字:不然呢?
黎覺沉默了三秒,隨後抬頭對上鬱鬆銘的視線,琥珀色瞳仁誠懇至極:“你覺得我來公司給你打工怎麼樣?”
這什麼神仙公司待遇啊,工作餐每人四菜一湯,這是天堂吧。
鬱鬆銘打破他的幻想:“不怎麼樣。”
黎覺再次為自己爭取機會,他拍著胸脯:“我可以給你當秘書的。”
這句話讓鬱鬆銘的注意力從電腦轉移到黎覺臉上,他奇怪的看著對方,“是你給我當秘書,還是我給你當秘書?”眼底寫滿對黎覺的不信任。
黎覺:“?”
你踏馬小看誰呢?
......
飯後,被鬱鬆銘拒絕兩次的黎覺窩在沙發裡,兩手捧起手機構思同人文。他雙唇抿金,看起來有點生悶氣。
就是不來公司,他也能靠自己賺錢。
還真彆說,在黎銘超話內,黎覺的同人文已然躍到排行榜第一,並且與後麵的票數大斷層。
這讓黎覺有點開心,他沒想到真的會有這麼多人看。在受歡迎的同時,他也有了壓力。
而有壓力,就會卡文。
備忘錄內空白一片,黎覺指尖微頓,不知該怎麼寫——他已經在關於鬱鬆銘的神情描述上卡了十分鐘。
全靠腦補,不如就地取材。
黎覺打開相機將倍速放到最大,仔細觀察著鬱鬆銘的每一個小神情,試圖在心裡轉化為文字描寫。
哢嚓。
手機拍照的聲音響徹辦公室,雖快但讓人無法忽視。相機裡的人掀起眼皮,透藍瞳仁正正的望過來。
要命。
他怎麼忘記關拍照聲音。
鬱鬆銘眯起眼,那雙泛著藍意的眸子深處閃爍著危險的光,他話語薄涼:“你在做什麼?”
黎覺故作淡定的整理著額前碎發,儘量使聲線平穩:“自拍。”
聞言,鬱鬆銘嗤笑一聲,唇角的弧度帶著幾分寡淡。掃了眼黎覺近乎將手機貼在臉上的姿勢,“離這麼近自拍……”
他視線落在黎覺的下頜,漫不經心的將話補全:“你是在拍你的雙下巴嗎?”
黎覺:?
你才有雙下巴。
看著鬱鬆銘那一臉:承認吧,你就是在
偷拍我的表情,黎覺有點不甘心,他急中生智將短袖往下拽了拽,淡定道:“是在拍我精致的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