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四目對視。
黎覺薄唇抿直,琥珀眸子微閃,他麵上的神情格外微妙,似乎沒想到鬱鬆銘能乾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
鬱鬆銘瞧著他那副表情,就知道他沒想什麼好事。他扯了扯唇角,整個人氣定神閒,仿佛被黎覺抓包的不是他自己一樣,輕抬下頜還反問道:“你難道不想在上麵?”
他可沒忘記黎覺之前在超話寫的同人文屬性。
聽完鬱鬆銘的話,黎覺心裡虛了下,移開視線。他之前寫的《哭包總裁你彆逃》確實是以他在上麵來撰寫的。
一方麵來說,他比鬱鬆銘年輕,身體也比對方好,他沒覺得自己寫的有什麼錯。
想到這裡,黎覺底氣足了許多。他提高音量狡辯道:“那是因為我在上麵天經地義。”
所以你逆cp是沒有好結果的!
鬱鬆銘掃了眼黎覺的小身板,嗤笑了聲,他微眯起眼:“都沒嘗試過,你怎麼知道天經地義?”
他話音落下,屋內的氛圍開始變得微妙。
此時正值黃昏時刻,夕陽像是不滿霞光隻布羅在天際,一寸寸順著窗戶延伸至屋內。橘色的霞光散落在各家具上,鍍了層薄薄的金輝,襯的屋內多了份繾綣。並隱隱滋生出重重曖/昧。
片刻,屋內沒有人說話。
黎覺自鬱鬆銘剛剛那一瞥,結合對方說的話,隻覺自己後脖頸發麻。他瞪圓眼,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己質問對方,話題怎麼會歪到這種地方來。
你鬱鬆銘每天腦子裡都在想什麼玩意?
……
事情發展成這樣,鬱鬆銘自然轉過彎來——大概能推理出故事的發展。
是顧生不知從哪兒知道黎覺“不困”的馬甲,然後去找黎覺約同人文,隨後顧生又將這份同人文當做禮物送給自己,而自己,又因意外在撰寫同人文的黎覺麵前將這本有聲放了出來。
鬱鬆銘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如戲劇那樣,想到這裡,他不禁嘖了聲。
他抬眸瞥了眼神情不自然的黎覺,晃了晃手機,淡淡開口道:“我沒那麼閒。”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補充道:“那本是朋友發給我的。”
窗邊微風拂過,帶起窗簾律動。晚風將他這一句話吹到各處,將流淌著的曖/昧吹散。
黎覺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聞言長“哦”了聲,看向鬱鬆銘的表情愈發無語。
不曉得鬱鬆銘怎麼想出來這麼老套的“無中生友”理由。
為了給對方留個麵子,黎覺聳聳肩,“行吧,就當你有這個朋友。那麻煩轉告你朋友,下次想約同人文不用換號去微博,直接微信找我,還可以打八折。”
他視線落在鬱鬆銘的手機上,話語隱含深意:“你朋友有我微信吧。”
鬱鬆銘:“……”
離譜的就是還真踏馬有。
……
鬱鬆銘上樓回屋,關上門就直接打了個電話給顧生。
電話通後,鬱鬆銘率先問:“這就是你給我的禮物?”
顧生似乎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見鬱鬆銘主動提起,整個人興致高了不少:“是啊。”他誇讚道:“這位作者寫的確實很棒,對不對?”
鬱鬆銘氣笑了。
他站在陽台看向窗外,那邊的房間亮著燈——是黎覺所在的地方。他微眯起眼,不明意味道:“是,你可以再去找他約。”
見同人文被本尊認同,顧生豪爽道:“沒問題,明天兄弟就去給你約幾十萬字。”
掛斷電話,鬱鬆銘走進浴室,打算去洗洗自己身上的不順。
黎覺正是這個時候走到鬱鬆銘門口的。他敲了兩次門,見沒人來開門,眉頭不由得皺在一起。
鬱鬆銘該不會是覺得剛才的事情太丟人,所以閉門不出,不見人了吧?
黎覺掏出電話,給鬱鬆銘撥過去。電話響了半天,直到自動掛斷,也依舊沒人接。
黎覺抿緊唇。
說實話,他對鬱鬆銘這種突然聯係不上的情況會感到很慌,為了避免出現意外,黎覺站在門口等了幾秒,扭開門走進去。
鬱鬆銘房間裡窗簾都拉著,光線有點暗。屋內彌漫著水汽與白霧,雪鬆與葡萄柚的味道不知從哪裡傳出,流淌在空氣裡久久不散。
聽著耳邊淅淅的水聲,黎覺遲疑了下,似乎意識到自己挑了個不太好的時機進來。
想到這裡,他轉身剛準備溜走時,身後的浴室門突然打開。
更濃的葡萄柚與雪鬆的味道撲鼻而來,像是皚皚雪山下的冰冷雪花落下,剝開後發現裡麵藏著甜甜的柚汁。
雖冷,卻不容人忽視。
鬱鬆銘懶洋洋的話語被雪鬆柚香送到他耳邊:“你這是打算來親身實踐下?”
黎覺愣了下,低頭思考對方說的實踐是什麼意思。隨後,他回想起來兩人剛才聊的話題。
我在上不是天經地義嗎?
你又沒嘗試過。
“……”
黎覺神情微變,他扭頭看向鬱鬆銘,對方或許是出來的急,身上隻穿了一條休閒褲。
白毛巾搭在他脖頸處,水滴順著漆墨般的碎發落下,流過胸膛隨後滴落在地上,濕了地毯。或許是因為沒了衣服的約束,此刻他整個人透著淩厲的食肉者的氣息。
黎覺吞了吞口水,訕訕道:“沒有。”說完,他視線落在鬱鬆銘腹部,那裡肌肉分明,赫赫八塊腹肌精瘦有力,一眼就能知道並不是花架子。
鬱鬆銘低頭掃了眼自己的腹部,眨眼掃去落下的水珠,漫不經心的問道:“怎麼,這是先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