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聽判!”包拯一拍驚堂木,神色肅穆。
“龐昱,你身沐皇恩貴為安樂侯,既然奉旨陳州賑災,就該上體天心,下恤災民,誰知你卻克扣錢糧,借機斂財!陳州災民未蒙朝廷賑災之利,反遭你迫害荼毒之苦,你的所作所為上愧天恩,下負黎民,其心可鄙,其行當誅!,”
又是一聲驚堂木,將龐昱一震,他不清的思緒有些清明,卻見包拯一拱手,正色道:“本府依大宋律例判你鍘刀之刑!”
“龍頭鍘伺候!”伴隨著一聲高呼,龐昱的脖子感受到了鍘刀的寒氣,他漸漸顫抖起來,恐懼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龐太師到!”
宣召一出,眾人臉色皆是一變。
龐籍闖入公堂,語氣近乎哀求道:“包大人,龐昱他犯了什麼國法,你要對他動用大刑?”
“龐昱貪贓枉法,罪證確鑿,本府乃是依法而行。”包拯立在桌案前,神色坦然。
“龐昱是安樂侯爺,貴妃的弟弟,皇上的親眷,你有何權力審判?”龐籍見包黑子一點情麵不講,索性搬出了最大的王牌靠山。
“本府有禦賜鍘刀!”包拯目光落在龍頭鍘上,胸中滿是自信。
“你!”龐籍一直走到桌案前,指著包公的鼻子。
“將龐太師這擅闖公堂之人帶出去。”包拯吩咐兩邊差役,拉了龐太師出去,龐太師一路罵著,可徒勞無功,立在州衙門前,神色頹唐。
“開鍘!”包大人拉長了聲音道,公堂下的龐昱早已神色癲狂,不知所謂。
“包子卿,”一聲輕呼傳來,包大人垂眼一看,身著白色衣袍的少年,正是當今大宋天子。
安樂候龐昱被鍘,眾民歡呼稱快,大讚包大人賢明。是為民做主.不畏權貴的包青天。
“皇上你輕點兒!”龐昱跪伏在楚墨麵前,挨著楚墨時不時的腳踹,疼著呼著哀求著。
“讓你不長記性,又鑽到彆人套裡了。”楚墨仰臥在州衙內的美人榻上,教訓著龐昱。若不是他趕的及時,龐昱真要做了刀下鬼了。
“是!是!”龐昱一邊討好地跟皇上捶著腿,一邊咒罵著龐安。這人幾乎是家生的隨從了,同自己一道長大,他居然在自己的飲食裡下罌粟和五石散,讓自己上了癮,還傻乎乎地以為是丹藥。
“回去把毒癮給朕戒了。”楚墨敲敲龐昱的頭,警告道。這家夥,也忒單純點了吧,成仙的事也信。
“遵命!”龐昱正色道,又想起那種情形,臉色染上陰霾。服用那時,飄飄欲仙,真的要成仙般,比魚水之歡美上千百倍,而沒有藥物時,真是如白蟻蛀蝕骨髓,他簡直要自殺!
想起了龐安和那個所謂的木大師在自己麵前得意洋洋,要自己搖尾乞憐的模樣,又脅迫自己拿出賑災錢款,龐昱就目眥欲裂,對二人越發痛恨起來。
摸了摸消瘦蠟黃的臉龐,龐昱歎口氣,怪不得皇上說這是毒品,這簡直比毒物還毒,果然是毒中上品!
“張公子,包大人求見。”一個差役進來躬身稟告道。
“不見,”楚墨心煩搖手,這包子真煩人,又來勸自己回京了,可好戲還沒唱完呢。
差役躬身告退,臉上帶著好奇,這張公子到底是何方神聖,讓包大人都對他畢恭畢敬,還有那個陌生的男子,又是哪裡來的?整天與張公子在一處。
差役剛剛離開,便有一個身影閃身而進,立在楚墨麵前,將龐昱嚇了一跳,龐昱睜大眼睛,指著那道黑影道:“你是何人?”
“諾,”楚墨努努嘴,示意宋七把龐昱弄暈。宋七一掌劈在龐昱的脖子處,他便軟綿綿倒了下去。
楚墨從美人榻上坐起身子來,收起了剛才與龐昱說笑時的輕鬆,神情嚴肅地問宋七:“如何了?”
宋七行禮後,神色恭敬道:“啟稟皇上,消息已放出,實情也已查明。陳州糧戶大家有兩戶,一為梁家,掌權之人為梁秀生,一為孫家,掌權之人為孫財,梁秀生每日放糧,接濟災民,我在孫家主宅的糧倉裡發現了賑災糧餉。”
“去告訴包拯吧。”楚墨甩手道,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他的了,他樂得清閒。他瞅了一眼癱在地上的龐昱,又道:“你辦完就把龐昱秘密帶回京城,讓他把毒癮戒了,手段隨便。”
“是,”宋七躬身告退。
“大人,大事不好了。”張龍急慌忙地跑過來,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