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鳥鳴啾啾,氣息清爽。白玉堂從睡夢中醒來,卻發覺自己身處城郊荒野,揉了揉還發疼的頸部,昨夜的記憶襲上心頭,白玉堂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心中暗暗發誓,他白玉堂必定要捉得此人。
白玉堂起身拍去白色衣袍上的草枝,整理上衣時卻發現一封信塞在自己的懷中,打開一看,上麵竟是:白玉堂允趙受益悅來客棧十家,上麵還蓋著血色指印,白玉堂反手一看,自己的食指上有一個傷口,丁點血液還凝結在上麵。
白玉堂大怒,一把把信紙撕了粉碎,怒吼一聲,“此仇不報,誓不為白玉堂!”。接著飛身而去。
若是宋七聽到這話,定要後悔,怎麼沒聽皇上的話,把他掛到開封城的城牆上。
這日夜,白玉堂又不怕死地來擅闖禁宮,不過很快就被韓禮發現圍住了,在楚墨有意放水下囂張地留書兩封後飄然而去,兩封信大意就是這樣,一是要尋趙受益此人雪恥,看他有何能耐?二是他在禁宮來去自如,試問禦貓展昭何在?
楚墨將第二封給包拯看了看,嚴令他捉拿白玉堂,這樣,陷空島其他四鼠才能來開封城,他才能討債談生意不是?
次日早朝過後,楚墨從演武場練武鍛煉身體而歸,小童子給皇上遞上乾淨的汗巾,又提醒道:“皇上,今日是一月一次的家宴。”
“朕知道了,”楚墨捧起小桌子上的的茶杯,飲了幾口水,潤了潤嗓子才道:“朕去沐浴更衣,你去宣諸位嬪妃到禦花園。”
“是,”小童子躬身,打著手勢,引了十多個小太監去各個宮中去傳達皇上的命令,心裡卻估摸著各宮中都準備好了,爭著在今日博得皇上讚賞,畢竟皇上一月踏足後宮不過十多次,多數還是寵幸妃嬪去的,今日齊聚一堂,既能入了皇上的眼,又能在其他嬪妃麵前好好顯擺顯擺。
過了半刻鐘左右,楚墨帶著沐浴的清香,臉上掛著春風般溫暖慈父的微笑,走進了禦花園的沁湖亭。立在亭中鶯鶯燕燕的妃子裝扮著各式妝容,帶著微笑對楚墨福身行禮問好,霎時裙帶飄搖,幽香浮動。
走進沁湖亭,縈繞在楚墨鼻端的脂粉香氣更加濃鬱,楚墨展開折扇扇了扇,再一次後悔為什麼要主持召開這個家庭聚會。
後悔歸後悔,聚會還是要進行的。
先是秉持著溫潤如玉的笑容神色對每一位妃子姐姐問好,沒錯,就是妃子姐姐。
楚墨年幼時,太後劉氏垂簾聽政,與八王爺在朝廷抗衡,隨著八王爺作為攝政王的威望越來越高,朝中官員多與他不善,最後鬨得雙方都不愉快。結果就是悠閒觀戰遊樂的楚墨倒黴了。
劉太後和八王爺同時支持皇帝十五歲就舉行大婚,大婚後又納妃子若乾,第一位皇後是郭氏,年十七,出身顯赫,可惜家族沒有什麼實權,這郭皇後又善妒,因為楚墨跟一個俞姐姐聊得太開心,就掌摑了皇帝。楚墨從來不是好脾氣的人,郭氏被廢為淨妃,成為楚墨帝王之路上被鏟除的第一塊絆腳石,現在還在冷宮呆著呢。
第二個皇後是曹氏,溫柔賢良,頗得楚墨喜愛,不找事就很好,在趙禎魂體的努力播種下,懷上了嫡皇子,因曹氏身體太虛,加之張貴妃的醃臢手段,最後一屍二命。
曹氏逝世之時,楚墨已親自執政,駁回了群臣請奏,再未立後。
“皇上,”楊妃向前請安問候,展示自己傲人的身材,清麗的身姿,同時貪婪地看著楚墨那勁瘦的身材,如天神下凡般的英俊麵容,呼吸不由急促起來。
“楊妃最近吃得不錯,”楚墨瞥她一眼有些發福的身材,隨意回道,然後對著對麵的小人兒打了聲招呼:“蘊雅,晗月過來。”
楚墨自從十五歲大婚以後的一次納妃,再未納過任何妃嬪,除去淨妃郭氏,廢妃張氏,庶人尚氏和朱氏及病逝的兩位嬪妃外,現在後宮中妃嬪不足十人。
而這幾人中,隻有馮妃生下長平公主趙蘊雅,周妃生下靜樂公主趙晗月,長女今年七歲,次女今年六歲。
“女兒參見父皇。”兩個嬌俏可愛的女孩往楚墨跟前一站,福身俏生生喊道。
“蘊雅晗月最近都乾了什麼?”楚墨儘量拿出父親威嚴中蘊含著寬容的態度對兩個小女娃道。
“母妃在教蘊雅學繡花。”趙蘊雅是楚墨長女,卻性子沉靜,她姿態端莊地站立在楚墨麵前,中規中矩地答道。
“月兒什麼也沒學。”小姑娘撓了撓頭,撲在楚墨的懷裡,戳著手指頭,小聲道。
“哈哈,”楚墨放聲大笑,幼童之心,果然純真,這番引得周妃如驕傲孔雀般衝馮妃揚頭一笑,馮妃卻安靜坐立,撚著帕子。而在一旁想要博取關注的楊妃恨恨揪著帕子,不就是個女兒嘛,有什麼了不起。
“朕送你們去皇家學院,要嗎?”楚墨眯起眼睛,想起小童子跟自己稟告的兩個公主在平日裡的表現,真是大不相同。
“皇上!”靠近的周妃大驚,大宋的公主怎麼能去那種地方,去吃那種苦?
馮妃的臉色也變得難看,皇家學院是皇上剛剛在大婚後設置的。雖說是皇家學院,但汴梁城所有的貴族世家子弟都在裡麵就讀,皇家那些調皮的乖巧的有才的無才的,通通都被皇上勒令進去,不知那裡邊是多苦。
宗族裡一個郡王的兒子,平日裡花天酒地,無所不為,郡王爺教訓鞭打了不知多少回,回回不管用,結果丟進皇家學院半年,變得進退有禮,天天在街上行俠仗義,把郡王爺感動得老淚縱橫。
可這小世子,提起皇家學院,那就談虎色變,搞得現在都叫他魔鬼學院。
前年,皇上又令女子進入,皇族公主郡主率先,前些年公主還小,皇上也沒提,馮妃和周妃也就把這事拋腦後了,誰知皇上又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