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妖皇
雲天河一頭青絲變成白發,麵容依稀可以看出他作為少年時的樣子。經過世事的曆練和時間的洗禮,雲天河也有了慕容紫英的穩重成熟。
雲天河正守在一座石壘的墳墓前,墓碑上刻著歪歪扭扭的字體,“愛妻韓菱紗之墓”,這簡單而不工整甚至醜陋的字,寄托了雲天河對韓菱紗最深的愛情。
在這他從小長大的地方,守著他愛妻的墳墓,度過漫長歲月。
慕容紫英隻簡單和雲天河交談了幾句,百歲老人的少年頂著少年的臉,眼角都有些濕潤。慕容紫英轉身離去,不再打擾思妻的雲天河。
站在青鸞峰上,慕容紫英遇到了柳夢璃。如今已是幻暝界之主的她仍然優雅高貴,與百年前的柳家小姐無甚變化。
柳夢璃見到慕容紫英後,一時詫異,柔聲問道:“紫英,你過得如何?”
慕容紫英早已進入縹緲的境界,心境也很超然,回答她道:“無所謂好或不好,人生一場虛空大夢,韶華白首,不過轉瞬。惟有天道恒在,往複循環,不曾更改。”
見柳夢璃默然不語,慕容紫英看了一眼雲天河,目光又轉向遠處青峰,對柳夢璃輕聲道:“他們說已經等你你許久。”
言罷,慕容紫英和楚墨禦劍離開了青鸞峰。兩人中途逗留了一陣,便回到了劍塚。
兩人方一落地,便有一個道人迎了上來。這人中年模樣,迎著慕容紫英便拜了上來,彬彬有禮道:“在下偶到此地,感受到此地龐大的仙澤,便知是仙人在此。在下自號九州散人,癡迷於劍道一途,可是天資愚笨,無甚進展,還望仙人前輩指教。”
慕容紫英很欣喜遇到這麼一個謙虛上進的人,於是請九州散人進去,並奉了茶。楚墨找了一個角落修煉,房間內慕容紫英與九州散人相談甚歡。
楚墨也間或聽得一兩句,從言語來看,這個九州散人是亦正亦邪之人,行事乖張,與瓊華這種名門正派的要求與道德要求不符。
聽著九州散人對慕容紫英越來越佩服的語氣,楚墨不由得長歎一聲,“唉,正派又忽悠了一個天才。”
慕容紫英點化了九州散人幾日,九州散人的心境已經有了很大提升。畢竟,慕容紫英是瓊華派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天才,十九歲就臻至“以氣禦劍”的境界。瓊華派絕招“千方殘光劍”等氣劍之術出神入化,水平指點九州散人是綽綽有餘。
又過幾日,慕容紫英與楚墨告彆。楚墨很淡定,慕容紫英的不舍之情也憋了回去,最後隻留了一句和楚墨一樣的話,“有緣再見。”
慕容紫英將魔劍托付給九州散人後,便飛天而去。
九州散人一臉豔羨,猜測著這位不肯透露姓名的前輩定是飛升而去,往仙界極樂所在了。
將魔劍放於劍匣後,九州散人便專心修煉起來了。因為楚墨並不想和一個老頭有什麼牽扯,就沒讓慕容紫英告訴九州散人她的身份,她在魔劍裡,看著九州散人在此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修煉,也隨著修煉起來。
九州散人自稱愚笨,可是天資不差,隻不過比不得慕容紫英和楚墨這樣妖孽逆天罷了。再者是沒有好的機緣,遇到了慕容紫英之後,九州散人蹉跎了半輩子的天賦一下子爆發,修為突飛猛進。
最終,九州散人終於悟出了劍道精髓。借此之機,九州散人召開了散劍大會,將多年來收集的名劍儘散於人,並書有心得一則。
“今日得遇仙緣,方知仙家真劍,乃無形之劍氣。金鐵之劍,因鋒銳而易折,精氣之劍,源天地而不毀。且人生百年,縱聚千金,亦難攜歸塵土;而劍在匣中,等同朽木泥石;;想我半生愚行,令神兵蒙塵,愧對諸劍。借此群雄之會,散劍於江湖;封此地為劍塚,還故宮於先人。自此歸隱仙山,求真劍,訪正道而去。”
九州散人散劍之舉,一時名揚天下。作為仙人托付的魔劍,被九州散人帶在身邊。楚墨寄在魔劍之中,隨九州散人輾轉江湖,最終九州散人成功拜入蜀山,成為蜀山年齡最大的弟子。
作為蜀山很傳奇的一個弟子,蜀山典籍記錄了九州散人的生平。當寫到九州散人所遇到那位仙人時,九州散人並不知名姓,負責編寫典籍的弟子隻好寫了那位仙人的特征,“九州散人所遇之仙人,著上古瓊華服飾,天資卓絕,身份不明。”
後來典籍流入武林江湖,武林人盛傳此仙人乃是瓊華派慕容紫英。可是,沒有人可以拿出證據來。
九州散人所帶的魔劍入了掌門的眼,當時鎖妖塔內有許多妖魔,鎖妖塔不穩,掌門提出將魔劍封存於鎖妖塔,以震懾塔內群妖。
作為蜀山派子弟要無私奉獻,於是魔劍被封存於鎖妖塔,隱於劍內的楚墨也不聲不響地進入了鎖妖塔。
楚墨再次進入鎖妖塔,發現鎖妖塔較幾百年前噪雜許多,到處都是妖精在飄來飄去,口裡發出尖銳刺耳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