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連連冷笑,走上前,往水裡滴了一滴先前在巧兒那兒取的血,血依然沒有和嬰兒的血相融。
“這孩子,不是巧兒生了就抱出來的嗎?你是從哪兒抱出來的?”楚墨將夾在指縫間裝血的膠囊捏得粉碎,冷冷質問起王母來。
王母瞅了瞅楚墨,又瞅了瞅兒子疑惑的眼神,最後一屁股坐下,大哭起來,“兒子啊!你看你這媳婦兒,要逼死老娘了,兒媳婦不孝了,兒媳婦要造反了!”
冷眼瞧著王母嚎天嚎地,楚墨袖子一揮,掀翻了兩隻碗,聲音冷如十二月寒雪,“你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我可是親眼瞧見你去找了劉婆子。你記著,你遲早會有報應的。”
“娘,你去找劉婆子乾嗎?”王俊權聽完這話,轉頭就問他那在地上差點兒翻滾的娘。劉婆子是他們王家村劉大夫的婆娘,劉大夫賣給彆人砒霜,毒死了人,現在還在牢裡蹲著的。劉婆子跟著她丈夫,也學了一星半點兒的醫術,主業是接生婆,平時也看個頭疼腦熱的。
王母眼中劃過一絲慌亂,從地上起來,忙道:“我找劉婆子自然是有要緊事,乾你什麼事?你還是快去讀書吧。”
楚墨看著王母糊弄過去,卻並沒將王母的陰謀抖落出來。王俊權要是想知道,一問就能問出來,他要是想裝傻充愣,那一輩子都是個傻子。
王母是非常厭惡巧兒這個媳婦的,是因為她漂亮的容貌,也因為外族女子的身份,但更多的是,這個漂亮的女人霸占了她的兒子。待巧兒一生下孫子,她便從劉婆子那問了可使血絕對不相溶的秘方,把巧兒汙為不守婦道,順利沉塘。
王俊權說好聽點兒是憨厚孝順,難聽就是愚蠢笨蛋。他也不想想,若是兒子不是他的,他娘怎麼會留著所謂的孽種
楚墨瞥了那可笑又可惡的母子一眼,踏著矜貴傲慢的腳步出門去了。王家村是個漁村,整個村子的空氣裡,都彌漫著一股腥甜的氣息。楚墨雖然喜歡吃海鮮,卻受不了這股魚腥味,直接抬手封閉了嗅覺。
她沒有變化外形,還是以巧兒的麵貌走在街上,街上擺攤的,路過的行人,皆對她指指點點的。楚墨眼裡劃過一絲嘲諷,卻並不在意。
巧兒的姿容在她眼裡,也不過是普通,可在這封閉的王家村裡,卻是個漂亮的美人。在這些漢子婆子的眼裡,長這樣漂亮的女人,是不安分的,是不會遵守婦道的。
這樣的村子,本該淳樸善良,可是封閉也造就了他們的保守愚昧。將巧兒浸豬籠沉塘,是連審都沒有審過的,王家村族人一聽巧兒偷人,立刻群情激奮,自告奮勇抓了巧兒,聯手將她扔進了水裡,殺了一個無辜弱女子不說,還將自己當成了英雄,自豪無比。
巧兒被沉塘後,在冰涼的水裡懷著絕望、委屈和孤獨死去,死後不得全屍,屍體被魚蝦一點點啃食,靈魂化為水妖,隻能終生在這片水域遊蕩。
她後來去報仇,殺了王母,殺了把她沉塘的男人,然而妖邪終歸要為正義所消滅。李道師聽了她的故事,前一秒還同情她,不殺她了,後一秒又變卦了,以王俊權為餌,讓她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她生前為人所欺,為人所辱,死後背負惡名,落得個淒慘下場,所幸願心係統感受到她強大的靈魂力量,她才能有重新複仇的機會。
“喲,這不是王家的小娘子嗎?你不是剛生過孩子,怎麼有力氣跑出來,莫不是王生滿足不了你”楚墨走到海邊,坐在沙灘上準備修煉時,在海邊溜達幾個男人走過來,言語汙穢不堪。
“仔細一看,這小娘子長得還真是細皮嫩肉的,這王生還真是有福氣呀。”另一個男人走上前,開始對楚墨動手動腳。
楚墨一把拽住了那個男人,將他的胳膊卸了下來,扔出去八米遠,眼裡冷光閃爍,朝其他幾個男人厲聲道:“滾之前,我會好好教你們做人。”
楚墨起身,開始單挑那一群敗類。敗類們擼起了袖子,卻被楚墨單方麵完虐,一個被惹急了,掏出了刀子,楚墨一把將刀奪過來,橫到了他的脖子,一刀劃了過去。他沒死成,捂著流血的脖子哀嚎幾聲,連滾帶爬地跑了。
“滾!若敢多言,就取了你們的性命。”楚墨扔了刀子,對幾個男子喝道,又往前走了幾步才開始修煉。
那幾個敗類逃回村中後,因楚墨的威脅,不敢說一句話,繼而也安分在家龜縮不出。唯有那個差點兒被楚墨殺了的人,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回家呆愣一日後,竟瘋了。
他瘋了後,整天在街上叫喊,“王生家媳婦是個妖怪,她殺了我,我死了,她是個妖怪,妖怪!”
王家村的村民沒人信,那人說得本就是瘋話,他不好好活著,就是瘋了。除了那群敗類知道卻不敢吭聲外,餘人皆不上心,王母卻利用這件事,說巧兒是妖怪,迷惑了他,滴血驗親也是她使的手段。
然後,王俊權又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