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彧卿一派天真,眉眼間帶著輕鬆舒適的意態,眼神不安分地左右瞅著,終於尋見了花千骨,興奮地衝她招招手,同時偕以燦爛的笑容。
“還真是個會演戲的主兒。”楚墨把劍從左手換到了右手,想起東方彧卿作為異朽閣閣主的狠辣勁兒,和眼前的純善無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由得譏諷了一句。
“你說什麼”她左側站著的朔風一直盯著她手裡的劍,忽然聽見楚墨低語了一句莫名的話,不免發問。
“又沒說你,你不需要知道。”楚墨冷冷瞥了朔風一眼,往左邊跨了一步,離朔風的距離又遠了些。
朔風放下了疑問,又指著她手裡的木劍問道:“你為什不用你的碧落劍,碧落劍不是更好使嗎?”
朔風不解,霓漫天平時練劍都不使落十一發的木劍,說是嫌棄長留的劍質量太差,如今臨到比賽關頭,她居然又換了木劍。
他發問完畢,楚墨沉默了半天也不吭聲,在他以為楚墨不會回答時,她忽然開口了,“其一,碧落劍乃上古凶器,劍氣逼人,免得到時某人說我用心不良,勝之不武,不配為他的徒弟。其二,在我眼裡,無論是你朔風,還是花千骨,都不配叫我使用碧落劍對付你們。”
最後一句,楚墨的語氣愈發高傲狂妄,簡直是□□的蔑視,“一把木劍對付爾等,足矣。”
朔風的目光沉了下去,轉過去頭板著臉不吭聲了。楚墨垂眼一瞥,朔風握劍的手青筋畢露,顯出條條充盈著怒氣的脈絡來。
楚墨很快被台上的聲音吸引了目光,位於白子畫左側的摩嚴代表掌門發言道:“各位掌門,諸位仙友,一年一度的仙劍大會即將開始。仙劍大會是各仙派之間切磋交流的大會,也是為除魔衛道培養新秀的盛典。我長留歡迎各位掌門和長老前來致禮。”
底下數十位掌門長老頷首致禮,又少坐片刻,落十一開始在眾人麵前介紹此次比試的規則。一麵心不在焉地聽著落師兄說的話,楚墨一麵把目光放到了蓮花池中的七星負極陣,外表沒有什麼動作,心裡卻推演起了這個陣法。
七星負極陣七個棋子是按照北鬥七星的順序排列,北鬥七星本身就蘊含著無窮的五行八卦之理,這陣法又布在蓮花池中,一旦落水就判定為失敗,這便又增加了比試的難度。
前麵的弟子正比試時,楚墨卻閉上了眼睛,在心中演化起陣法來。她正摸到一點兒感覺,耳朵捕捉到一聲明亮的喊聲,“霓漫天,對戰朔風。”
一聽就是落十一中氣十足的聲音,楚墨慢慢睜開眼,站起來,直接飛到了七星負極陣的棋子之上,占據了一個最有利的位置。
她剛落下,朔風也飛身而下,拔出了自己閃著寒光的青鋒寶劍。楚墨見狀直接揮動木劍,擋住了朔風的第一次攻擊,而後越過他的頭頂,從背後給了他一道攻擊。劍從頭頂舉起,以淩厲的姿勢劈下,劍氣如錢塘江潮向朔風撲了過去。
朔風擋不住這海潮,往前踏了兩個棋子才堪堪穩住身形,誰知楚墨第三擊直接劈到了他的腳下,洶湧澎湃的劍氣將他掀到了池水中。
楚墨則如九天玄女降世,將劍背到了身後,飄然落於池前,朝著霓千丈粲然一笑。楚墨贏得極精彩,身旁的掌門人忙拱手道賀。
霓千丈笑得很得意洋洋,但嘴上得了便宜還賣乖,“哪裡哪裡,天兒不過是運氣好,這個女兒,一向被我嬌慣壞了,這次可贏,實在我意料之外。”
叫霓千丈自去得意,楚墨盤腿坐回了原位,閉眼繼續思索那個七星陣法。方才的思路被打斷,她再治安,卻怎麼也找不回那一絲靈感了。
楚墨停止了思索,一睜開眼,便正對上了花千骨的目光。花千骨一直緊緊盯著她,小巧似櫻桃的嘴唇抿得緊緊的,眼裡帶著不付輸錢的堅韌目光,但她意識到楚墨的恐怖實力,即便不服輸也無可奈何。
楚墨彆開眼,卻正迎上朔風的。朔風的目光裡百味雜陳,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不舍,不離開。摸了摸兜裡的炎水玉,楚墨有了一個想法。
估計是炎水玉在自己身上,朔風才一直盯著自己。也是,炎水玉本就是他的一部分,一個人丟了自己的身體在另一個身上,如果沒有感覺,那才奇怪。
雖然楚墨想把炎水玉安回朔風身上去,可是卻沒有辦法。連六界全書上都沒有記載,楚墨不知道去何本書上查了。
算了,隻能隨緣了。這樣想著,楚墨把炎水玉又塞了回去,注意力放回了宣布比試結果的落十一身上。
落十一宣布了第二日比賽的名單,楚墨對戰尹上漂,花千骨對戰火夕。至於朔風,由於他運氣不好,第一戰便遇上了楚墨,遭遇了滑鐵盧,雖然打敗了其他戰敗者,但也隻能止步六強了。
進入六強的弟子,在忐忑、激動、驚喜或平靜中等待著第二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