憫生劍
七殺殿,以單春秋為首的七殺徒眾劍拔弩張,氣勢緊張,怒視著對麵的楚墨。
單春秋披頭散發,一雙白眉冷對,指著對麵的楚墨道:“又是你,在蜀山搶我神器拴天鏈不說,如今竟囂張到我七殺殿的地盤,你當我七殺派絕滅無人嗎?”
“七殺派當真是一塌糊塗,江河日下,除了一個殺阡陌,再找不出什麼人物來。”楚墨蓋著兜帽,但鄙視的意味很明顯。
她這話又褒又貶,又誇又損,氣得單春秋七竅生煙。偏生單春秋啞口無言,此言說得極是,聖君比他們七殺派這一幫廢物不知要高明多少。
“大膽,你竟直呼聖君名諱,侮辱我七殺派。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今日你敢獨身一人闖我七殺殿,我單春秋定叫你有去無回。”單春秋揚起手,朝下一揮,圍得密不透風的七殺派嘍囉立刻蜂擁而上,向楚墨揮舞著屠刀。
楚墨冷笑一聲,拔出碧落劍使出浮生劍法之破碎河山,蝗蟲一樣聚集而上的嘍囉一下子紛紛跌落,摔在地上捂上摸下的哭爹喊娘。
“一群烏合之眾,不自量力。”楚墨踏著失敗者的身體走到了單春秋麵前,堂而皇之地坐到了聖君的寶座上,揮手將瞪成烏雞眼的單春秋打到了牆上。
“你,去叫殺阡陌出來。”楚墨隨手指了一個嘍囉,叫他去喊他家主子出來。
“聖君他正在洗浴,小的不敢去。”那可憐的小嘍囉蜷伏著身子,彆開眼不看楚墨手中碧落劍的鋒利寒芒。
他雖畏懼眼前手中的碧落劍和她深不可測的實力,可更懼怕聖君喜怒無常的脾氣。而且,聖君最愛美,最喜自己那副舉世無雙的容顏,他若是攪擾聖君洗浴,怕是比死更難看。
楚墨了然,怪道她都大鬨了七殺殿,這殺阡陌還沒有半分動靜,原來是在沐浴。殺阡陌愛美成癖,視美貌勝過自己的性命,他為了沐浴美顏而不顧七殺屬眾,也說得過去。
楚墨可不會浪費心思和時間等殺阡陌沐浴出來,又點了兩個人去喊,卻沒人敢進去。無奈,楚墨隻好親自進去。
單春秋拚了命爬起來不叫楚墨進去,被她又一掌拍扁在牆上。
楚墨甩下一眾人,拂袖進了寢殿。寢殿除卻黑暗冷硬的色彩之外,更多的是精致典雅。寢殿的後方垂著帷帳,隱約可以看見一個人影,風流清瘦,縹緲的姿態像朵在霧氣中搖曳的水仙。
“你是何人?”殺阡陌舉著自己線條優美的雙臂欣賞,忽然感知到一股陌生的氣息,慢慢放下自己的手臂,淡定地發問。
“我是何人毫不重要,關鍵是琉夏,要見你。”楚墨往前走了兩步坐到了椅子上,對殺阡陌道出自己的來意後。
聽到自己最心愛的妹妹的名字,殺阡陌迫不及待地從冒著熱氣的水池裡跳了出來,伸出手掌吸過一件袍子,隨意披在身上,從簾幕裡闖了出來。
“琉夏在哪兒?快告訴我她在哪裡,我要見她。”殺阡陌語氣著急,眼中全是慌亂,聖君的鎮定氣度蕩然無存。
楚墨動了動手指,將琉夏從係統空間裡放了出來,看她慢慢在殺阡陌麵前顯露身形。琉夏一見殺阡陌,便歡喜地撲上去喊道:“哥哥,我終於見到你了。”
殺阡陌喜出望外,激動之情難以言表,顫抖的手撫摸上琉夏的臉,口裡不住地呢喃,“琉夏,琉夏,真的是你,哥哥終於見到你了。”
“哥哥,是我,我回來了,終於可以見你最後一麵。”琉夏緊緊地抱住了殺阡陌,在他的懷抱裡嚎啕大哭。
當初她自刎而死,是出於對哥哥的絕望,可是她看到哥哥那樣思念自己,便知道自己錯了。哥哥,是這世上對她最好的人。
“琉夏原來你沒死,這真是太好了。哥哥發誓,以後會對你好,會千百倍的補償你,無論你想做什麼,去哪裡,我都陪你去,我以後一定會保護好你。”殺阡陌抱著失而複得的珍寶,對她做出不悔的承諾。
“不必了,哥哥,這位仙上要我有見你一次的機會,我已經很知足了。答應琉夏,哥哥一定要好好的,要愛自己,保護自己,帶著琉夏那份一起活下去。”琉夏已經感受到支撐自己靈魂的能力越來越弱,阻止了殺阡陌繼續說下去。
“哥哥,再見,你一定要保重。”琉夏的靈魂體漸漸消散,留給殺阡陌的唯有祝福的微笑。
待係統將琉夏遺留的能量收集完畢,楚墨才騰出眼看坐在地上無法接受再次接受失去妹妹事實的殺阡陌,對頹喪的他道:“殺阡陌,記著你妹妹的話。花千骨,不過是你的寄托安慰而已,可不要搭上你自己的性命。”
“是你把琉夏帶來的,告訴我,她到底去哪兒了?”殺阡陌猛然抬起頭來,凝視著楚墨,這個把琉夏帶來的神秘人。
“死了,徹徹底底地離去了。”楚墨雙手攤了攤,說完這句話就轉身離開。
“把琉夏交出來。”殺阡陌起身向前,握在了楚墨的喉嚨,眼神極為可怖。
“嗬,”楚墨嗤笑一聲,打掉了殺阡陌的手,冷冷道:“若非琉夏是我的許願人,你連她最後一麵也見不上,還是好好完成她的遺願吧。”
“琉夏是琉夏,花千骨是花千骨,誰也不是誰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