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站在一棟獨門彆墅前,按響了門鈴。門鈴隻響了兩下,就有人開了門。來人四十多歲,看打扮也是這家裡的保姆。
“羅老師,您好。小姐正在趕回來的路上,您先在客廳裡坐一會兒。”保姆確定了楚墨的身份後,把楚墨請進了彆墅,端上來了一杯溫開水。
楚墨說了聲謝謝,把杯子放到了茶幾上,自然而然地在經典奢華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從容自然的模樣,像是這棟彆墅的主人。
楚墨沒有等多長時間,就等來了自己的學生,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這家主人的獨女沈如清。沈如清長發披肩,穿著精致得體的學校製服,看上去就是溫柔文雅的富家小姐。
“你好,羅老師,我是沈如清,我之前的鋼琴老師出國了,這才找上了您,很高興你成為我的老師。”沈如清落落大方,換上拖鞋朝楚墨走過去,伸出了手問好。
“如清同學,希望我們相處愉快。”楚墨神色淡淡,既不疏離也不過分熱絡,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在來之前,楚墨已經了解過沈如清的基本情況。沈如清學鋼琴已經有五年的時間,在鋼琴也很有天賦,不過這位沈如清小姐誌在成為一名職業的鋼琴演奏者,目標是奧地利的維也納音樂學院。
她之前的專業老師要去美國發展半年,這段時間的課程就由楚墨負責。楚墨雖然不是世界一流的音樂大師,但教授這個十二歲的小姑娘還是綽綽有餘。
楚墨先聽沈如清彈了一首比較基礎的鋼琴曲,了解她的彈奏手法和優劣之處後,給她仔細分析了問題,並在上一個老師的教導基礎上做了小小改動。
沈如清聽著,猶如醍醐灌頂。她覺得之前的老師特彆專業,總是刻意地去模仿她,今天這個羅老師讓她恍然大悟。
楚墨坐在了鋼琴旁,邊準備教她新曲子邊道:“如清,即便是同樣的琴譜,在不同人的手下,也會彈出不同的感覺。你在鋼琴演奏方麵很有靈性,不要刻意為了追求所謂的專業水準,失去了你的靈性和感情。”
說完,楚墨就開始彈奏《柴可夫斯基第一鋼琴協奏曲》。沈如清耳朵認真地聽著,眼睛動也不動,緊緊注視著楚墨飛揚的漂亮的手指。
彈了一遍後,楚墨便要沈如清開始練習,聽了一遍後,楚墨開始對著琴譜指出她的問題,“這裡注意延音,還有這裡,重點是強烈的轉換,情感的爆發……”
沈如清練習一遍又一遍,轉眼就是下午六點,楚墨也該告辭了。沈如清對楚墨這個老師很滿意,還親自送她出門,剛換上鞋,門就打開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
“爸爸,”沈如清歡喜地跑到男人麵前,拉著他的胳膊給雙方介紹道:“這是我的鋼琴老師,羅子君。羅老師,這是我爸爸。”
“嗯,羅老師好,我是如清的父親沈從越。”沈如清的修養自然源自她的父母,男人身為精英階層,並沒有看輕楚墨一個小小的鋼琴教師,反而彬彬有禮地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楚墨。
麵對沈總的禮貌對待,楚墨淡然處之。
她淡定地點點頭後接過了名片,掃了一眼後把名片塞到了包裡,和他握了手,對沈從越道:“沈先生好,這次上課,我可以看出,您的女兒很有天賦,也很努力,這樣下去,成就不可限量。”
“多謝羅老師。”沈從越聽到楚墨誇獎女兒,也不由得自豪,隨即又道:“羅老師,不介意的話,留下用晚飯,我想和你討論一下如清的事情。”
“抱歉,我還有事,改日再約吧。”楚墨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乾脆利落地拒絕。
沈從越見狀也不好再邀,隻好和沈如清把楚墨送出了門。楚墨和二人告彆,還能聽見父女倆的聲音。
“爸爸,你今天回來得好早。”
“今天沒什麼事情,自然要早些回來看看我的寶貝女兒。”
出了星江彆墅苑後,楚墨直接打車去接平兒回來。明天就要上學,平兒去昆明幾天,累積下的功課可要溫習一下。
到了陳俊生家,他正在陪著平兒玩,淩玲和她的兒子佳清卻不在。楚墨收拾了東西要走,陳俊生攔住了她。
“子君,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陳俊生讓平兒坐著看會兒電視,自己拉了楚墨到臥室。
“說,”楚墨環視了一圈,是淩玲和陳俊生的房間。兩人同床共枕,房間還挺溫馨。
“子君,法院把孩子和房子判給你,是對的。錯在我,是我對不起你跟平兒。”陳俊生一副愧疚的姿態,訴說著自己的過錯。
“說正事,”楚墨蹙著眉,抱著胳膊,有點兒不耐性。
“這樣,”陳俊生難以啟齒,但他知道,他不得不說,“淩玲的房子,被前夫要走了。我們現在租房子住,這房子隻有六七十平,加上我父母,住五個人,實在有些擁擠。我是想,咱原來那房子本也空著,能不能把那套房子給我住,你和平兒現在住的那套房子,我按揭下來,差價我分期補給你。”
楚墨摸了摸下巴,問他,“陳俊生,你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問我要房子的不用說,是淩玲攛掇的吧。畢竟,你幾乎淨身出戶,她什麼也沒落下。”
陳俊生無言以對,垂首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