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2 / 2)

寒天見說不通,隻好看見什麼解決什麼,指向俘虜:“那這個小白臉怎麼處理?”

徐八遂扭頭看去,那周

燼感應到他的視線,掀起眼皮看過來,眸子溫潤如黑曜石,神情柔弱可憐,又說不出的暮氣沉沉。

可惜這幅姿態落在情敵眼裡更惹不快,徐八遂心念一起,背著手溜達到他麵前:“想回仙界嗎?”

周燼抬眼看他,桃花眼溫潤。

魔尊肆無忌憚地欣賞著這美色,嘴上惡劣道:“但你回不了。本座要把你關在魔界,折磨到體無完膚。”

周燼的視線從他的眉目滑到衣領,垂首低眉順眼:“隻要留我一命,任憑魔尊處置。”

他這麼上道,徐八遂反而不知道怎麼個折磨好。正琢磨著,衣角忽然一重,低頭一看,重新變小的醜萌饕鬄正咬著他衣服呼哧呼哧。

寒天飄到他身邊來:“要不讓饕鬄每天咬這小白臉兩口填填肚子?每天咬一嘴,肉長回來後繼續咬,循環利用。”

“你真是個人才。”徐八遂隨意地誇讚,“不過不用。從今以後這個小白臉就跟在我身邊,本座要親自折——騰——他。”

“原來如此。”寒天露出了大悟的目光,“懂了。”

這時饕鬄的小肚幾驚天動地地咕了出來,然後它趴在地上嗚嗚哇哇地撒嬌。

凶獸賣萌場麵極其詭異,徐八遂司空見慣地捏起它後頸,拎起餓成橘貓大小的掏寶,再一揮手:“那個隻剩下臉的,跟我走。”

周燼頓了刹那,隨後跟了上去。

一行人轉移陣地到魔宮的廚房吃飯。在草書奔放的“餓死鬼堂”牌匾下,粗糙的大堂被魔修熙熙攘攘地吆喝,放眼掃去一片烏泱泱的歪瓜裂棗。無數漆黑的心魔印像黑色的鬼火,跳動在眾魔的眉心。

見有人進堂,魔修們齊刷刷看過來,看到個漂亮得不像話的仙修,一個個張大嘴巴楞住了。

周燼感到一陣冷戰。

徐八遂揮揮手:“吃你們的。”

魔修們這才繼續用餐,不老實地繼續伸長脖子看美人。

徐八遂也不管,帶著人穿過大堂,推門進了彆致點的小內閣,抱起饕鬄坐下,寒天坐在左邊,俘虜周燼站在一旁莫得坐。

饕鬄扒拉著空飯盆哇啦哇啦,焦炭一樣的皮毛直聳。徐八遂餘光瞟著周燼,他們仨坐飯桌吆五喝六,那小白臉手上還被捆仙繩捆著,一張漂亮的臉除了

有點蒼白,依然麵不改色。

這時門梆的打開,腦袋上頂著角的廚師把大鍋端進來:“主上久等啦,開飯來了。”

饕鬄眼睛發綠地盯著慢慢乘滿的飯盆,小小的身子大大的嘴巴,血盆大口一張開,連盆都給含了進去,哢吧兩下把飯盆吐了出來,盆被舔得鋥亮。

徐八遂隨意地指著饕鬄嚇唬周燼:“看好了,你要是敢惹本座不快,這個大嘴就是你的歸宿。”

周燼乖順地點頭,舌尖不動聲色地舔著犬牙。

徐八遂沒讓周燼吃半口飯,晚飯搞定後,他背著手溜溜達達,最後把周燼帶回了他的寢宮。

魔界宮殿各處的取名都跟鬨著玩一樣,隻有這寢宮像樣點,門上刻了龍飛鳳舞的“南柯閣”三字,是他早逝的母親題的。

寢宮裡頭寬敞得跟個大禮堂似的,地麵全是上好的靈石寒玉鋪就,底下也是萬年寒冰,凍得跟個冰窖一樣。

徐八遂也覺得冷,但沒辦法,他的修為雖然強悍,靈核、靈脈卻都有點問題,跟走火入魔有些相似,不定期靠外界寒冰鎮著靈脈會灼燒如火。尤其每到天下隕石雨更是發作得厲害。

周燼畏寒,抬頭看了天邊滿月,站在門口不走了。

徐八遂回頭恐嚇:“怎麼,要本座打斷你的腿拖進來嗎?”

周燼隻好硬著頭皮跟著他走進寢宮,沒多久腳步就有些亂,冷得微微哆嗦起來。

徐八遂到正座坐下,抬眼一看楞了下,這美人鬢邊眉梢都結了冰霜,脆弱精致得像冰雕出的玉人。

“本座差點忘了,你是個沒靈核的廢人。”他輕搓著指尖,周身靈流湧流,將七步範圍內的寒意驅散。

周燼自若地哆嗦:“是。”

“聽說君同仙尊收你為徒時盛誇你的靈根,說你天賦比他還強。如果沒遇上變故,你現在應該和周冥一樣,被視作正道的希望,不過現在說起來都是笑話。”徐八遂饒有興趣地打量他,“魔修掏走了你的靈核,你心裡定然對魔界深惡痛絕,對吧?”

小白臉依然平靜:“是。”

徐八遂忽然對這“柔弱”外表和雷打不動的鎮定起了興趣。他生性好玩,喜歡周冥,也好奇他喜歡的周燼是個什麼人,現在瞧著雖然還是哪哪都不順眼,但

莫名覺得這小美人不像小白花,倒像深不見底的深潭。

周燼麵無表情時有點厭世的意味,眉目間的憂鬱慘淡揮之不去,這麼不討喜的神情換在彆的臉上便是惹人嫌憎,籠在他身上,就變成是給美人增添彆樹一幟的氣質。

徐八遂越發好奇什麼樣的事才能讓這張毫無瑕疵的臉出現波瀾。

“仙界以實力為尊,沒了靈核你就成了一攤爛泥,真可惜。”他玩味地磕指環,“不像魔界,魔修也稀罕相貌出眾的,修合歡道時帶勁。你若生在魔界,哪怕是個廢人也有大把的魔修趕著要,討去暖床也爽快,畢竟玩物不需要靈核。小白臉,你要是在仙界過得不痛快,倒不如一直留在魔界,日子肯定比仙界快活。”

周燼抬起眼看他,目光冷了,緩緩道:“多謝魔尊看重,白淵受之不起。”

徐八遂看他不爽便笑起來,覺得捉弄起來很好玩:“當個被庇佑的臠寵不好麼?”

周燼大概是極討厭彆人拿他相貌說事,神情越發冷。哽了一會沒忍住,他磨著牙以惡意回了魔尊的惡意:“除了師兄所給,他人都不好。況且師兄近水樓台、盛情難卻,就不必魔尊再費心替我謀定去路了。”

徐八遂愣了一下才醒悟,後槽牙差點要磨平。這話不就是宣告他和周冥是板上釘釘的一對麼?然後強調他是不識好歹硬插足進去的局外人,求而不得的跳梁小醜。

魔尊惱羞成怒,掐指斷了驅寒的靈力,謔地揮袖把南柯閣的門關上,然後自顧飄進了自己的床賬,盤腿坐在更冰冷的寒玉床上惡聲惡氣:“行,你師兄對你最好!可惜他人在仙界,我看還有誰能護你!”

徐八遂正不爽,也不管周燼的死活了,存心要讓他凍一凍,等他撐不住向自己求饒。

打定主意後他盤腿運轉靈力,默數那沒了靈核的周七什麼時候開口。

誰知等了許久,那小白臉也沒吭聲。

隔著紗賬徐八遂也看不清他在乾嘛,隨著時間流逝心裡的氣逐漸散去,剩下抓心撓肝的情緒。

“我這是在乾什麼啊我。”他腹誹,“像個傻子一樣。”

他睜開眼睛準備要起身去看情況,就在這時,腦海裡忽然響起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警告,警告!主角受生命受到威脅,請立即轉變行為模式!”

徐八遂差點一個平地摔,茫然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四周,他按住腦袋大喝:“你是誰?!”

聲音吱哇大叫:“我是係統!憨批崽啊快點去救主角!他要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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