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前所說,穿過仙魔兩界的隧道需要催動法寶和靈力,遺憾的是徐八遂如今身體確實不太得勁,沒法帶人過結界。他估摸了下,如要恢複少說也要一個月,而係統之前給的“踐踏”時限正好也是一個月。
周冥戴著玉墜,隻能一人往返,也沒法硬帶走小師弟。他見徐八遂還沒有鬆口,把周燼擋在身後急道:“魔尊,放了我師弟,他不像我皮糙肉厚,經不起你的遊戲。除了合契,魔尊想讓我做什麼我都可以,我願意立血誓,隻要你放了他!”
徐八遂聽前半段一肚子氣,聽後半段眉飛色舞,於是按下身體不快的事實:“當真?”
周冥一咬牙點頭了:“絕無虛言!”
徐八遂眯眼笑:“喲謔,那我要你——”
係統:“反派崽崽你想乾嘛?主線故事不能亂搞,西皮不能混亂滴,不然這世界會崩哦!”
“知道。”徐八遂不耐煩地在腦海裡回複,“總之就是在這個勞什子主線裡周六和小廢物才是一對老子沒得可能對不對?知道知道早知道了,我又沒想乾嘛。”
注定沒法一親芳澤已經夠慘了,難道還不能逗弄兩把麼?
係統又強調:“不能要求主角攻和你有越界的身體接觸滴,什麼打啵啊滾床單啊通通不可!”
“……”
周冥眼見魔尊拉起個臉,緊張得護著小師弟連退兩步:“要什麼?”
周燼探出腦袋看去,魔尊背手垂眼,忽而在微風裡生發了蕭索的意味。他沉吟片刻,抬眼看向師兄時笑意徐起。
“我眼下還沒想好。”他豎起一根食指,指環和耳釘一起閃光,“你答應我一個要求,一個月後我就放了他。”
“為什麼要一個月後?”
“你答不答應?”
徐八遂好整以暇地磨指間的指環:“你知道我反複無常的,再猶豫幾分,沒準我就想再多留他幾日了。”
周冥滿目沉痛地回頭看來,周燼抿出嘲諷的義正嚴詞:“師兄,士可殺不可辱,你不用因我為難。”
徐八遂聽了想噗嗤兩聲,但也不出聲,好整以暇地等周冥自己抉擇。豈料他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看了周燼許久,徒留
給徐八遂一個後腦勺。
徐八遂覺得不對頭,氣沉山河地哼了兩聲:“決定好了麼?”
周冥猛然握住了周燼的手,低聲和他說了句話,隨即才轉過來低聲:“我答應你。一個月後,我必定要接他回去。”
徐八遂眯了眼,不快和異樣感呼之欲出:“可。”
周冥再沒有拖泥帶水,他鬆開周燼的手,眼神看得徐八遂心直抽。
“我的命是師弟的。”周冥臉色蒼白,“請魔尊善待他。”
徐八遂怔怔地看著他離去,呆了半天,短促地笑著自言自語:“這算什麼?”
一旁沒聲響,他轉頭看去,卻見周燼複雜地看著自己的手——那手光滑無暇。
徐八遂又怔住。等反應過來要上前去,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在身後輕飄飄響起:“我回來了。”
他差點炸毛,抬手就要一拳揍去,叫對方握住了。
周燼猛然看去,隻見一個高大俊郎的黑衣男人握住了魔尊的手。那人眉心的魔印舒展,得逞似地笑著,操著一把迷人的嗓音抱怨:“主上好凶啊,都關了屬下七天了,還沒消氣麼?”
徐八遂皺了臉,一臉看見垃圾的神情:“滾!”
先前為避嫌跑遠的寒天閃了過來,開心得有點憨,他指指徐八遂朝男人笑:“主上嘴硬,沒澤哥在其實連吃飯都不香的。”
“是嗎?”男人自然不過地揉了把徐八遂的腦袋,後者豎著眉毛拍開他的手,警告地豎了個中指。
這憨批就是那喜歡不乾人事的澤厚,魔界員工裡屬他修為最高,而且是個家具、手工小能手,瓷碗就全是他捏出來的。但他臉盲眼瞎,經常胡亂禍禍。
徐八遂幾乎是被他看著長大的。澤厚既像個大哥又像個男保姆,隻是太不著調,徐八遂從小到大沒少被這家夥坑慘,故而對他敬憤交加。
他偷溜去仙界一事被澤厚發現後,這廝就死纏爛打地跟著一塊去,結果就一麻袋套了周燼擄了來。
徐八遂正心煩意亂,腦海裡的係統還驚歎:“他就是澤厚?好帥!可以啊魔界,洗洗刷刷可以組一隊男團了!”
徐八遂沒好氣:“他帥個蛋,丫的魔界就一堆歪瓜裂棗。”
周燼不動聲色地審視來者,澤厚也看見了他,目光淡
然到輕蔑:“主上,他就是周曜光的師弟?”
徐八遂另一隻中指也豎了:“你綁的人你他娘不認得?”
澤厚攤手笑:“我真臉盲,服飾一變我險些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