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又二更了!(1 / 2)

徐八遂心中一陣大叫,自己怎麼?變成了周白淵的模樣?這腦子真?是丟進掏寶飯碗裡都嫌棄。

他?趕緊要變回來,周燼卻忽然扣住了他?的手,靠過來緊盯著他?:“且慢,讓我看一下。”

徐八遂從他?瞪大的瞳孔裡看見了自己的倒影,赫然就是周白淵自己的絕世模樣。

周燼安安靜靜地端詳了他?半晌,眼中跳躍著些?讓人捉摸不透的流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此情此景真?是讓徐八遂覺得又尷尬又好笑:“看什麼?啊?看自己?”

他?的唇角翹起來:“是啊,看看自己在魔尊心裡是個什麼?樣子,變出?來美?貌與?否,沒想到原來我這麼?好看。”

徐八遂被他?逗樂了:“好看,可?好看了,天下第一美?。周大美?人平常不照鏡子嗎?”

“懶,不過是皮囊。”周燼拉著他?的手走向藏書閣內的桌案,“魔尊既然變了我的模樣,先不著急變回去,等我畫幅畫兒?。”

“你居然還想畫個自畫像?”徐八遂簡直要被笑出?豬叫,“我還有要緊事要和你呢。”

“都不要緊,讓我照影臨摹最要緊。”周燼不由分地拉著他?到桌案前,搬了一張椅子讓他?坐下,神情既頑皮又愉悅。

“好吧,真?是服了你,我還是頭一次遇到自己畫自己的。”徐八遂用這張臉朝周燼做了個鬼臉,“自戀狂!”

周燼看了他?一眼,忍俊不禁:“魔尊扮得一點都不像我。隻這一回,下次不能再頂著我的麵目出?去,遇到熟人鐵定要露餡的。”

“扮你有什麼?難的,冷著個臉不話就是了。”徐八遂把椅子擺了個反麵,岔開腿歪斜地坐著,兩手疊在椅背上?,跟個小孩一樣晃起椅子,故意吊兒?郎當地毀壞周燼的形象。

“你總是拉著個臉,長的再好看也無趣。”

“在魔尊麵前有趣就好了。”周燼隨口接著,拉開桌案的抽屜,從裡麵摸出?了一種?最特?彆的紙。

“你來真?的啊。”徐八遂見他?摸出?紙筆,自若地在那開始研墨,一時間笑得找不著北,“行行行,魔尊配合你,小白臉,你想畫

個自己的什麼?姿勢啊?”

周燼笑意直到眼底去:“你坐著就好。”

著他?壓好紙張,取刀裁好尺寸,裁成可?以並入書籍的大小,再取筆勾墨,掀開眼皮看一眼變化作自己的徐八遂,開始認真?落墨。

徐八遂被他?這股認真?勁兒?感染到了,隻好死命憋著笑,規規矩矩地坐著讓他?畫。

周燼先勾好了一個自己設想中的輪廓,抬眼見他?規矩,還歪著腦袋指導他?:“魔尊,笑一下,設想此刻是最高興的時候。”

徐八遂噗的一聲,捧腹大笑起來:“你還、你還真?來勁了!那我這樣大笑成不成?”

周燼搖頭,一本正經地指導他?:“這樣是放浪形骸的大笑,我想要那種?叫人怦然心動的。”

徐八遂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太不要臉了周白淵,你心動過嗎?你自己給我示範下?”

周燼當真?咬著筆杆蹙眉思索起來,半晌兩眼一亮:“有了,魔尊看我。”

徐八遂擦著笑出?來的眼淚看過去,隻見周白淵他?解下了纏在小臂上?的發帶,給自己的眼睛綁上?了。

“我笑給你看。”

——我心動給你看。

周燼回憶起他?回到仙界滄瀾的第十三天。他?百無聊賴地從藏書閣出?來,沿著花/徑一路走,所見原本隻是方寸之間的景色,抬眼卻看見了站在樹下同樣等待的人,那一瞬間,他?恍然覺得春花一直開到了天儘頭。

徐八遂見他?做戲做全套樂得快要瘋了,忽然見到周白淵溫潤的唇角揚了起來,梨渦淺而笑意深,好似一張絕色的麵具忽然活色生香起來。他?便住了嘴,一味癡癡地凝視他?。

一瞬好似在這裡拉長成一世。徐八遂怔怔看著,打破這一瞬的是周白淵自己解開發帶的手。漆黑的遮目帶取下,那雙桃花眼盛滿了世間最醉人的酒,含著無儘的光朝他?望了過來。

一世好似在這裡拉成了永恒。

“就是這樣。”

徐八遂從永恒回到逝者如?斯夫,周白淵臉頰微紅地看著他?:“我想要的笑意類似如?此,魔尊能示範回來麼??”

他?屈指咳了又咳,猴兒?似的身軀一下子安靜,處處不自在起來:“你剛才是想著什

麼?才能笑成這個樣子的?太蕩漾了。”

周燼隻笑不答:“能示範麼??”

“你就會搞花樣,就會折騰人。”徐八遂佯氣,伸手卻把發帶要了回去,試著也給自己綁上?去。

漆黑的發帶縛上?去,視線裡便是一片黑暗。黑暗讓記憶水落石出?,他?在這些?記憶裡抽絲剝繭,漫無目的地回憶是哪個瞬間最讓人幸福,那一頁的記憶便來到了方寸心尖。

是生辰日波光粼粼的燙不死人熱池子,曙光照在霧氣朦朧的熱泉上?,漂亮得不似人間該有的人從水中附來,長發如?墨,眉眼含笑,撥開他?的腿俯身來道?一個晨安的吻。

徐八遂隻覺得自己的溫度驟然上?升,咬著唇哆嗦起來,唇角忽然不受控製地咧開。

筆尖劃過畫紙的聲音響在耳邊,但他?不敢解下發帶,滿心沸騰不必言。

他?沉浸在這黑暗和水落石出?裡傻笑,直到那記憶中的出?水芙蓉走來,兩手捧上?他?的臉,用唇咬下他?的發帶。

兩個人咫尺相視,周燼低頭吻住他?的唇,不似從前的啃咬占有,隻有表達無限溫柔的繾綣。一吻罷,四目相對,俱是不自知的心動。

徐八遂耳朵紅通通,自以為幽默地打趣:“你在親你自己欸。”

“你方才笑起來,已經變回了你自己。”

徐八遂低頭一瞧,白衣已經變回了紅衣和惡鬼袍,頓時呆了。

周燼摩挲他?的臉,輕聲道?:“想來是太開心了,理所當然地做不了彆人,便做回了自己。”

他?低頭與?他?額相抵,也問了同一個問題:“魔尊在想什麼??”

徐八遂仰著頭看他?,磨著唇瓣答:“想我的生辰禮物,想想就開心。怎麼?樣?臭不要臉的大畫師,你畫完了麼??”

“沒有,還差一個人。”

“誰?”

“你。”

徐八遂從醉醺醺的狀態醒過神:“啥?”

“我畫一個周白淵,再畫一個徐八遂。”周燼還與?他?額相貼,“畫兩條本該永不相交的線,畫這世間最不可?思議的奇跡。”

徐八遂的靈核湧起了一陣難以抑製的潮浪,小聲道?:“怎麼?突然想畫下來?”

“百年光陰,彈指一瞬。”周燼親

吻他?額頭,“朝不保夕的命途,除了流言蜚語,我總該留點什麼?。此時此刻,最好不過了。”

徐八遂心口砰砰,聽他?再問:“魔尊願意給我畫麼??”

他?魔怔了似的點頭:“好……好……”

周燼便繞回了桌案,提筆蘸飽墨,在那畫紙上?繪下他?的容顏和身軀,一筆一畫,栩栩如?生,恍如?人入畫中留名。

識海裡的龍魂也被這旖旎的氣氛所觸動,探出?頭來想看看這位有趣的宿主?畫的是什麼?,結果看見的是他?倆做那事時候的情形——

畫上?,周白淵懷中抱著顧盼神飛的徐八遂,那耳朵上?一隻耳釘折射著細碎的光,魔尊滿麵潮紅,眼淚從眼角滑下去。而周白淵笑意如?風過春湖的漣漪,正附身要去親吻。

龍魂第一次感覺出?了俗世凡塵間的愛意,呆呆地看著他?作畫,最後“咿”了一聲,躲回識海深處捂住眼睛,暗想真?是羞煞老龍也。

周燼作畫完畢,抬眼再看了徐八遂一眼,提筆在畫下寫了一行漂亮的小字。

這畫紙是藏書閣所有典籍用的無謊紙,落筆若是寫了假話,字跡就不能顯現。

周燼注視自己寫下的字,沒有一筆劃消失,證明每一字俱是他?肺腑之言。

墨跡瞬乾,他?隨即擱筆將畫紙對折。

“畫好了?”徐八遂伸長脖子想去看他?的大作,“也給我看看。”

周燼哄他?:“魔尊在這等等,那邊書架上?有顏料,我去那邊上?個色。”

罷他?拿起畫卷向書架深處走去,徐八遂便坐在椅子上?回味方才溫軟異常的片刻,等了一會兒?,周白淵他?兩手空空地過來了

“畫呢?”

“藏起來了。”

“……”

徐八遂怒而憤起,螞蚱一樣從椅子上?跳起來撲去,周燼順勢把他?抱住,承受著魔尊的手舞足蹈。

“老子扮著相給你畫了兩次!你居然不給我看!”

“有機會一定拿出?來。”周燼托住他?的柯基臀直笑,魔尊還是不肯善罷甘休,掛在他?身上?不住恨聲:“大□□子!”

周燼順順他?的後背:“方才不是有要緊事和我嗎?”

“哦,對對對。”徐八遂的怒火就這